几位客人在那儿享用茶点残剩收拾干净。记得远远地就看到——距离家父当年摔倒那几级台阶还很远——肯顿小姐身影在凉亭内走动。走进凉亭时候,她已经在散放于里面其中把柳条椅子上坐下来,显然正忙于手上针线活儿。走近看,发现她是在缝补个靠垫。开始把散放在盆栽当中和藤编家具上各种瓷器收拾起来,应该是边收拾,边跟肯顿小姐相互打趣几句,也许还讨论两件工作上事情。事实上,连好几天都在主楼里面足不出户,这会子能来到这个户外凉亭里,感觉格外神清气爽,所以们俩都不着急把手里活计干完。也确实,虽说因为那天雾气渐浓,外面也看不到很远地方,再加上那时候天光正迅速地暗下去,迫使肯顿小姐不得不就着最后几缕光线飞针走线,记得们仍旧经常停下手上工作,只是为抬眼望望们周遭景色。事实上,也只能望到草坪那头沿着马车道种植那排白杨树,那里已经被浓雾所笼罩,这时才终于把话题引到去年解雇两位女仆那件事上。也许可以预见,是这说:
“刚才还直在想呢,肯顿小姐。现在想来感觉还是挺滑稽,可是您知道,就在年前这个时候,您还直执意打算要辞职来着呢。想起来就觉得挺好玩儿。”说完呵呵笑,可是身后肯顿小姐却默不作声。等终于回头去看她时候,发现她正透过玻璃,怔怔地望着窗外铺天盖地浓雾。
“您可能没有想到,史蒂文斯先生,”她终于说道,“曾经多认真地考虑过要离开这里。发生那件事对冲击太大。如果还有丝毫值得让人尊敬地方,敢说老早就已经离开达林顿府。”她沉吟片刻,把目光转向外面远处白杨树。然后她用倦怠口气继续道:“那是怯懦,史蒂文斯先生。完完全全就是怯懦。能到哪儿去呢?没有家人。只有位姨妈。很爱她,可如果跟她住在起话,没有天不会感觉整个生都被蹉跎掉。当然,也确曾安慰过自己,很快就能找到个新职位。可是太害怕,史蒂文斯先生。每次想到要离开这里,眼前就会浮现出孤零零流落在外情景,而周围没有个认识、关心人。您瞧,所有高尚原则总共也就值这多。真是为自己感到羞愧难当。可就是离不开这儿,史蒂文斯先生,就是下不走之决心。”
肯顿小姐再次停下来,像是深陷在思绪当中。于是想这倒是个好机会,就尽可能精确地把之前和达林顿勋爵之间那番对话复述遍。转述完以后,又加句:
“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不过能听到爵爷如此毫不含糊地宣称当初那件事完全是个可怕误会,至少让人心下大为宽慰。只是觉得您应该愿意听到这个消息,肯顿小姐,因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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