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对钱财看得很淡,他糁汤店只卖上午,过中午他就关门下棋去。
那年高考时候,老杨做出个重大决定:所有参加高考学生到店吃饭律免费,每人份油饼碗糁汤。
高考两天时间,老杨店里挤满吃饭莘莘学子,老杨善举缓解高考巨大压力。学生向老杨致谢,老杨说:“孩子,别管考上北大还是清华,以后多回家看看。”
老杨媳妇儿在旁边嘟嘟囔囔抱怨:“这两天免费吃喝,赔多少钱,拼种(傻瓜)。”
老杨向媳妇儿吼声:“滚熊蛋,别颠憨(别不听话),边子去,你落落嘛也(你添什乱)。”
哺育勤劳善良、朴实强壮鲁西南儿女。
老杨糁汤最早就是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木头棚子,属于违章建筑。棚子上方原先挂着块招牌,早已被烟火熏得难以辨认原来颜色,有年,冬季大风卷走半边牌子,现今只剩下“老杨”二字。
后来,老杨租个小店,店门前有口大锅,放着几个破旧木头方桌,小马扎散落地,老杨是这条小吃街上起得最早人,每天三点就要起床熬骨头汤。
十年前,这种汤如果不加肉话卖块钱碗,十年后,老杨还卖块钱。
十年来,房租涨几十倍,肉价涨几倍,老杨糁汤从未涨价。
久而久之,这成小店传统习惯,多年以来,每当高考时候,老杨店里就会学生云集。据说,在高考这天喝老杨糁汤,能比平时超常发挥,取得更好成绩,所以很多家长图个吉利,也来替学生们排队。
有年,城管要没收老杨桌椅,不准他在门前摆摊,还动手打老杨。
这下可算是捅马蜂窝,加祥中毕业学生几乎每个都念及老杨旧日恩情,有已经官居要职,市委省委均有人过问此事,城管队长迫于压力,亲自到老杨店门前鞠躬道歉。
警车在老杨店门前停住,包斩下车,和老杨笑呵呵地打个招呼。
包斩高中
有人问老杨:“为什不涨价,是不是傻?”
老杨回答:“涨啥价,来这里吃早饭都是些出苦力人,都是些穷学生,你说涨啥价?”
无论春夏秋冬,老杨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生炉子煮汤。多年前,老杨还是小杨,最早在这里吃饭是群出苦力人,他们在东关火车站干装卸、在建筑工地上打工,还有赶着马车、驴车远途拉货贩子,吆喝着驴马停好车辆。这群人根本不用和老杨说话,他们只要往小桌前坐,老杨就端上碗热乎乎糁汤,如果天飘着雪花,北风呼啸,喝完这碗糁汤就会大汗淋漓,浑身充满力气。然后上路,奔向他们生活。
除卖汤,老杨还做油饼。这种饼叫壮馍,非常压饿,吃个饱天。
油饼要卷上大葱和咸菜,咸菜是老杨媳妇儿腌制,店里有个大缸,里面腌满满缸萝卜条和酱黄瓜,这些都是他家菜地里种,免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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