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朴实中年妇女说:“小包,知道你忙,抽空到家吃饭吧,嫂给你炸酥肉,你小时候可喜欢吃。”
包斩喊声二嫂,然后连声答应。
两个儿时玩伴上前让烟,包斩表示不会抽。当年起捉泥鳅小孩现在成而立之年汉子,憨憨地笑,脸上有生活磨砺痕迹,包斩辨认很久才惊喜地喊出他们名字。
个满头银发老太太和个拄着拐杖驼背老头儿走进屋子,众人纷纷让开,老头儿是包家村老族长。
包斩上前叫声四爷爷,四奶奶。
多年前自己曾经进进出出,他觉得有些恍恍惚惚,新鲜而又茫然,陌生而又熟悉。
包斩就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他从小父母双亡,从来没有见过父母样子,从来没有过对家庭任何记忆。
石榴小院旧时光,伴随回忆漫上心头。这些年,父亲和叔叔种下那株石榴树长得枝繁叶茂。此时虽是夏季,包斩对这株树印象深刻却是年冬天,大雪飞过小村,石榴树孤零零,他也孤零零地站在落雪院子里,他和树都沉默不语。
包斩从很小时候就个人洗衣做饭,个人读书写字,个人入睡。尽管有本族近亲照顾,但是总感觉孤单,似乎整个世界都抛弃他。
包斩有些木讷,对于人际交往感到恐惧,他本来就是个内向男人。面对热情亲戚,他手足无措,只是拿出准备好礼物分给长辈,四奶奶抱着包斩头,老泪纵横,个劲地说包斩从小是个苦孩子,受过不少罪。四爷爷絮絮叨叨地说着什,这个老人口齿不清,包斩只听到几个字:上林,烧纸。
院子里传来汽车喇叭声音,公安局派辆警车来接包斩,包斩如获大赦,趁机从乡亲们包围中逃出来。
开车警察名叫孙大越,办案期间负责给包斩当司机。大越虽然是公务员,但是三十好几还没结婚,他家里有个瘫痪在床老娘,卧病多年,为给老母亲看病,家里已是贫如洗,还欠不少钱,他又是个孝子,不愿意把母亲送到福利院,所以都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随行还有县电视台女记者和摄影师,他们打算对“人体蜈蚣”案做个追踪报道。
车驶出村子,开向乡村公路,路两边是笔直白杨树,每片叶子在阳光下都绿得耀眼,树上传来阵阵蝉声,微风轻轻吹过周围金
这个孩子过早地体会生活苦难,这使得他无比坚强。
墙角放着辆三轮童车,幼年包斩时常骑在上面,个人在院里玩耍,仰望天空,盯着那飞过鸟儿、飘落黄叶,如今童车早已生锈,看上去令人心酸。
当年玩耍地方如今已长满青苔。
包斩已经习惯繁华而淡漠城市生活,回到家乡,立即感受到浓浓人情味儿。
村里所有本族近亲听说包斩回来,纷纷前来看望,整个村属于个家族,屋里很快挤满亲戚。个个嘘寒问暖,没有客套,只有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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