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戏子向柳青建议每个人都必须洗澡刷牙。他和冬瓜搭建简陋浴室,和伊木重建厕所,用三合板将男女分开,用砖和水泥砌成排“凹”字。窗台上有几个坛子,他盛水,腌鸡蛋。
当他做完这些事后,他就成柳编厂主管,他妹妹陶婉成会计。
陶婉是个独臂女人,她站在门外第次看见柳青,柳青正抽着烟斗,她看见个烟雾缭绕不是很清晰面孔,那正是她寻找多年男人。从那天开始,个声音便在脑子里回荡,起初那声音很弱,却步步质问着走过来:嫁给他。闪电划过夜空,这念头始终带有香味,在黑夜里静静地昙花现,久久不肯凋落。
陶婉帮柳青收拾房间时候,在箱底找到张女人照片,就问:“这是谁呀?”柳青说:“是媳妇,死,你长得有点像她。”到晚上,陶婉在她小屋里躺下,她并不困。瞎妮摸索着进来,把叶子尿布放在她床头上,她不仅是会计,还刻意扮演后妈角色。“睡没?”瞎妮问。陶婉低吼声:“滚熊。”然后望着灯泡胡思乱想。第二天,她给叶子换尿布时故意把叶子拧得哇哇大哭,然后再唱两句戏,把叶子哄得咯咯笑。当晚,月光很美,个女人光着脚丫,用食指轻轻推开柳青门,她在黑暗里紧张会儿,就窸窸窣窣脱衣服,掀开被子钻进去。柳青直没睡,他本以为这是个梦,他声音在拒绝,他手在犹豫,他心已经答应。
过两个月,陶婉从厕所出来,把团干净卫生纸扔到柳青和戏子面前。怀孕,她愤愤地说。戏子说这是怎回事,他看看柳青脸,柳青脸立刻变成松花蛋。戏子对柳青悄声说,妹妹就这样。柳青拍拍戏子肩:“是男人,得敢作敢当。”
第八章战争
个筐卖块钱,南关柳编厂却悄悄降到8毛,这无疑给柳青两拳。柳青得知这消息后夜未睡,早晨起来眼眶发黑。他皱着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戏子和陶婉进来,柳青立刻对戏子说:“耳刮子就要扇到咱脸上,咋办?”戏子说:“南关?”柳青说:“他降到8毛,咱降到6毛。”戏子说:“那大伙工钱可就少。”柳青说:“咱筐卖不出去分钱都挣不到。”
傍晚,柳青宣布降低工资事,他问大伙有什意见。瞎妮摸着腿说:“降就降吧,没事没事。”家起说:“有口饭吃就行。”冬瓜嗤之以鼻,他旁边有个哑巴挥挥手,意思是:屁大事。
苹果快熟时候,枯枝败叶落地,群人从南关走来,手里都拿着武器,有菜刀、棍子,有铁叉、木锨,有镐有斧,还有大榔头。他们怒气冲冲,从南关柳编厂路嚷嚷着来到柳营。柳青打开铁栅门,递过去支烟。但是这些人简直就要怒发冲冠,虽然都没有戴帽子。为首个光头叫老改,他指着柳青鼻子说:“降到6毛,看你是欠揍。”自从柳青降价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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