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黄仁发再也不敢听下去
，只有鬼才会说这样
话。他两腿发软，只想逃走，这时楼道里走来
个少年和只猴子，他还没弄清怎
回事，冷冰冰枪口就顶住他脑袋。
这个少年就是高飞，小猴就是小烟包。
“拉倒，小心点水（fd者内部叛徒），这里不是架子楼（饭馆）。”
“认识认识有好处。”
“他俩是千张（乡下人），这俩是……”
“
是广州三文钱。”
“是东北炮子。”
为什不去拿几件鬼东西呢，黄仁发对自己说，也许是些宝贝呢。
黄仁发脱鞋，握紧棍子，蹑手蹑脚上楼。楼上那间房子门虚掩着，有轻烟飘出来，火光闪闪，从门缝里可以看见映在墙上些希奇古怪侧面像，很奇怪影子。
黄仁发闻到种炒糊芝麻香味，他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下面就是那几个鬼谈话：
“分吧，山爷。”
“只有大秤，没有天平。”
道他躺地方就是那民工死地方。
午夜，门缓缓开。酒瓶倒地发出清脆响声。黄仁发立刻坐起来，握紧棍子——然而没有人，只有冷风吹进屋里。黄仁发松口气。突然，塑料纸阵哗哗啦啦响，似乎有脚步踩在上面。黄仁发瞪大眼睛，屋里确实没人，空荡荡。那声音在他面前停，房间里死般沉寂。
他咳声，给自己壮胆，就在这时，他脚被什东西舔下，出于本能，他向后退，手中棍子也用力抡下去。棍子触地发出闷响，肯定打中那东西。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条死蛇躺在地上。
黄仁发咽口唾沫，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他用棍子将蛇挑起来，搭在窗台上。他想，明天烤烤吃。
“姓抄巴（李）。”
“姓匡吉（赵）。”
“山爷穿双蛤蟆叫（皮鞋）。”
“小飞，小烟包哪去？”
“在甩瓤（大便）。”
“带个撇海（酒盅），挖进去，正好两。”
“他是谁？”
“寒少爷。”
“两个九斤半（头），嘿嘿。”
“北有二王，南有双丁，双丁想来拜山（结交）。”
睡下不久，他又被种奇怪声音惊醒，吱吱响，半掩窗帘动下，有个影子闪而过。
他用棍去拨那窗帘，猛看见个毛茸茸小脑袋。
黄仁发吓手哆嗦。莫非是恐怖引起幻觉，他揉揉眼，那小脑袋不见。黄仁发动不动，倾听四周，楼道里隐隐约约有脚步声，那脚步上楼，接着楼顶传来卸下重物声音。
那肯定是装在麻袋里死尸，魔鬼食物。黄仁发第个念头是赶快离开这里，第二个念头是去看看。这时传来絮絮低语声，可以清楚听见有个尖细嗓子说，“味道不错。”
黄仁发当过小偷，是个胆大人。他曾在户人家门后站夜，在另户人家床下躺夜。偷人东西算偷，偷鬼东西不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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