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致远在他后面喊:“路上小心点。”
凌爻声音飘在山坡上:“知道,爸爸!”
吃完早饭后,阮溪也在书包里装干粮和几件衣服。她家里有只掉漆旧军用水壶,所以还拿水壶装壶温水,套在肩膀上起背着。
刘杏花看她收拾这些东西,便问:“去老裁缝家带这些东西做什?”
他家要是不给吃午饭,那回来吃就是,难道水也不让喝?
凌爻手指僵住,弯腰动作没变,转头看向周雪云。
周雪云把洗好碗放起来,抄起围裙擦干手,解围裙挂起来,往凌爻面前走过来。走到床边拿起书包,亲自给凌爻套到肩上,又给他整理下衣服。
整理好她轻轻吸口气,眼神和语气都温柔,“玩得开心点。”
凌爻突然觉感觉心头猛地酸,眼眶下就红。
周雪云笑意温柔,从口袋里又摸出五毛钱和几张粮票,塞到他手里说:“爸妈没本事,家里也没有多少钱,收好,到公社买点好吃。”
年龄所能承受。他内心深处也渴望像其他同龄人样无拘无束地活着。
别同龄人只是生活上过得贫苦,而他则是从里到外苦透。
风过屋顶,肥猪翻身,凌爻深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他晚上睡得晚,第二天早上却仍然起得早。
凌致远和周雪云则起得比他还早,周雪云正在灶后烧火做早饭,凌致远则端着破瓷盆去外面鸡圈旁边站着喂鸡去。
阮溪没提前说要去镇上这个事,阮洁也没多嘴,所以她现在跟刘杏花解释:“老裁缝馋酒,叫去公社给他打半斤酒去,这去回,不得四五天?”
刘杏花闻言愣,眉心蹙起,“去公社?”
“嗯。”阮溪点点头,“正好也觉得闷得慌,想去山下玩玩,顺便再去三姑家看看。您有什要对三姑说,帮您把话带过去。”
刘杏花下意识接话,“
凌爻不接钱,声音微哑道:“不用钱。”
周雪云直接把钱塞进他衣服口袋,“你和人女孩子出去玩,难道还要人家女孩子花钱?难得出去次,就不要想着省钱。”
凌爻这便没再把钱掏出来,看着周雪云说:“谢谢妈妈。”
周雪云抬手摸摸他头,“赶紧去吧。”
凌爻冲她重点下头,背著书包跑出门,直接跳下台阶跑远。
凌爻揉揉眼睛清醒下,去舀水洗漱。
洗漱完坐下来吃饭,家三口谁也不说话,桌子只有筷子碰到碗碟,还有咬碎大头菜清脆声响。吃完饭周雪云直接收碗去洗,凌爻伸手也没来得及。
凌爻觉得周雪云应该还在生气,但他也没有认错道歉。
他转身去自己床边背书包,但在走到床边时候却发现里面塞东西。疑惑闪过脑海,他弯腰掀开书包盖子,伸手进去掏东西。
手指刚碰到里面东西,忽听到周雪云说:“给你装路上吃干粮,还有几件干净衣裳。山路有地方难走,路上小心点,到公社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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