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好画像。”
“而且惟妙惟肖得惊人哩,是不是?”沃尔库耶夫问。
列文眼光由画像上移到本人身上。当安娜感觉到他眼光逗留在她身上时候,她脸上闪烁着种特别光辉。列文脸涨得绯红,为掩饰自己慌乱刚要张口问她是不是好久没有见过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但是正在这时安娜自己开口说。
“跟伊万·彼得罗维奇刚刚在谈论瓦先科夫最近些绘画哩。您看见过吗?”
“是,看见过,”列文回答。
像要从画框中跃跃欲出,他怎样也舍不得离开。他甚至忘记他在哪里,也没有听见在谈论些什,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幅美妙得惊人画像。这不是画像,而是个活生生妩媚动人女人,她长着乌黑鬈发,袒肩露臂,长着柔软汗毛嘴角上含着沉思得出神似笑非笑笑意,用双使他心荡神移眼睛得意而温柔地凝视着他。她不是活,仅仅是由于她比活女人更美。
“非常高兴哩,”他冷不防听到身边有个声音说,显然是对他说,这就是他所叹赏那幅画像上女人本人声音。安娜从屏风后走出来迎接他,列文在书房朦胧光线中看见画里女人本身,她穿着闪色深蓝服装,同画中人姿态不同,表情也两样,但还是像画家表现在画里那样个绝色美人。实际上她并不那样光彩夺目,但是在这个活人身上带着种新鲜魅人风度,这却是画里所没有。
十
她立起身来迎接他,并不掩饰看见他而感到快乐心情。她伸出有力纤巧手,给他介绍沃尔库耶夫,指着坐在屋子里作针线个红发漂亮小姑娘,说她是她养女,她那种雍容娴雅风度,表现出列文很熟悉而且很欢喜上流社会妇女举止,永远是那样安详和自然。
“非常,非常高兴哩,”她重复遍说,从她嘴里说出这句简单话在列文听来似乎含着特殊意义。“早就认识您,而且很欢喜您,由于您跟斯季瓦友谊以及您妻子缘故……只跟她认识很短时间,但是她留给像可爱鲜花般印象,简直是枝鲜花哩。而她不久就要做母亲!”
“不过请原谅,打断您话吧?您刚刚要说
她流利地、从容不迫地谈着,有时眼光由列文身上转移到她哥哥身上。列文感觉到他给人印象是良好,立刻就变得似乎从小就认识她那样随便、自然和愉快。
“和伊万·彼得罗维奇到阿列克谢书房里来,”为回答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可不可以吸烟问题时候她这样说。“就是为吸吸烟哩。”瞥视列文眼,没有问他抽不抽烟,就把只玳瑁烟盒拉过来,从里面取出支烟卷。
“你今天身体好吗?”她哥哥问。
“还好。神经还跟平常样。”
“好得出奇,不是吗?”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发觉列文在不住地凝视那幅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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