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伴奏尾声,但是从门里面雷动掌声知道这支曲子已经完。当他走进那给枝形吊灯和青铜煤气灯照得通明大厅时候,闹声还继续着。舞台上女歌星,裸露肩膀和钻石闪烁着,鞠着躬,微笑着,由拉住她手男高音歌手帮助,抬起被人散乱地抛掷在脚灯之间花束;随后,她走近个光滑油亮头发从当中分开绅士,他正把长胳臂伸到脚灯那边去,把件什东西递给她,花厅和包厢里面观众齐骚动起来,身体向前探着,拍手喝彩。坐在高椅上乐队长帮着把花束递过去,整理他雪白领带。弗龙斯基走进正厅中央,站住,开始向周围观望。那天他比任何时候都更不注意那司空见惯周围环境:舞台,喧闹和在挤得水泄不通剧场里所有熟悉、无味、五光十色观众。
在包厢里,照例是那些太太,她们后面是那些士官;照例是那些奇装艳服女人,天知道她们是谁,还有那穿军服和大礼服人们;在顶高层楼厅里面,是那些龌龊群众;在所有观众里面,在包厢和前排里面,只有约莫四十个·体·面·男女,于是弗龙斯基立刻把注意力转向这块沙漠中绿洲,他立刻和他们打起招呼来。
他走进来时候,幕刚演完,因此他没有走到他哥哥包厢去,却先走上正厅前排,停在脚灯旁边和谢尔普霍夫斯科伊并排站住,谢尔普霍夫斯科伊正弯起膝盖,用靴跟轻叩着脚灯,远远地看见他,就微笑着把他招呼过来。
弗龙斯基还没有看见安娜,他有心避免朝她那方向望。但是他从人们目光注视方向知道她所在地方。他不露形迹地向周围望望,可是并不在寻找她;他预期着最坏情形,他眼光搜寻着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幸好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那晚上没有到剧场来。
“你多不像军人啊!”谢尔普霍夫斯科伊对他说,“倒像个外交官,或是个艺术家什。”
“是,回家,就穿上黑礼服,”弗龙斯基回答,微笑着,慢慢地拿出望远镜来。
“哦,在这点上,实在说,很羡慕你。当从国外回来,穿上这身衣服时候,”他摸摸他肩章,“真惋惜失去自由。”
谢尔普霍夫斯科伊对弗龙斯基前程早已不存希望,但是他还是和从前样喜欢他,现在对他特别亲切。
“你没有赶上看第幕,真可惜!”
弗龙斯基用只耳朵听着,先把望远镜瞄准层厢座,然后又仔细打量着包厢。在个戴着头巾太太和个在瞄准他望远镜中忿怒地眨着眼睛秃头老人旁边,弗龙斯基突然看到高傲、美貌惊人、在饰带映衬中微笑着安娜头。她坐在第五号包厢,离他有二十步远。她坐在前面,略略回过身来,在对亚什温说什话。安放在她那美丽宽肩上头姿势,她那含着竭力压抑着兴奋光辉眼睛和她整个面孔,使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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