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会给糟蹋掉呢,”他说。
“不会,老爷;雨天割草晴天收嘛!”那老头子说。
列文解下马缰,骑马回家去喝咖啡。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刚刚起来。列文喝完咖啡又回草场去,而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还没有来得及穿好衣服走进餐室。
五
样在他刈割那块地面上走回来时候,这时候,尽管汗流满面,从鼻子上滴下,把他脊背湿透得好像浸在水里样,他还是感到非常愉快。特别使他高兴是现在他知道他支持得。
只有件事使他扫兴,就是他那排割得不好。“要少动胳膊,多用整个身子,”他想,拿季特那看去像切齐样排,和自己那满地是草,参差不齐排比较着。
如列文觉察出,第排,季特割得特别快,大概是想考验考验他主人,而这排恰巧又是很长。往后几排就容易些,但是列文还得使出全部力量才不致于落在农民后面。
他除想不落在农民们后面,尽可能把工作做好以外,什也不想,什也不希望。他耳朵里只听见镰刀飕飕声,眼前只看见季特渐渐远去挺直姿态,刈割草片半圆形草地,在镰刀前面慢慢地像波浪样倒下青草和花穗,以及前面可以休息刈幅终点。
突然,正在工作当中,也不知是什或是从什地方来,他感到他热汗淋漓肩膊上有种愉快凉爽感觉。他在磨刀时候仰望下天空。阴沉、低垂乌云密布,大颗雨点落下来。有农民走去拿上衣穿上;有农民,正如列文自己样,只耸耸肩,享受着愉快凉意。
早饭以后,列文已经不在行列中他原来地方,却夹在那位爱说说笑笑、请求跟他并排老头子和个去年秋天刚结婚、今
割完排,又割排。有长排和短排,草也有好有坏。列文完全失去时间观念,此刻天色是早是晚完全不知道。他工作开始发生种使他非常高兴变化。在劳动中竟有这样时刻,他有时忘记他在做什,切他都觉得轻松自如,在这样时候,他那排就割得差不多和季特样整齐出色。但是他想到他在做什,而且开始竭力要做得好些,他就立刻感觉到劳动很吃力,而那排也就割得不好。
又割排时候,他本来要再开始第二排,但是季特停下,走到那老头跟前,低声对他说句什。他们两人都望望太阳。“他们在谈什呢,为什他们不接着割下去?”列文想,没有想到农民们已经刈割四个多钟头没有休息,现在是他们吃早饭时候。
“吃早饭时候,老爷,”那老头子说。
“已经是时候吗?好,那吃早饭吧。”
列文把镰刀交给季特,就和正要到放上衣地方去拿面包农民们道,穿过片被雨微微淋湿刈割草地,向他马走去。这时他才想到他看错天气,雨淋湿他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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