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节（9 / 9）

唇严厉地紧闭着，他眼睛避开她。安娜躺在自己床上，时刻等待着他再开口和她说话。她害怕他说话，同时却又希望他说话。但是他却沉默着。她动也不动地等待好久，而终于忘掉他。她想到另个；她看见他，而且感觉到她想到他，她心就洋溢着感情和有罪喜悦。突然她听到安谧、平稳鼾声。最初瞬间，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好像被自己鼾声吓醒，停止；但是在两次呼吸之后，鼾声又响起来，带着种新平静节奏。

“迟，已经迟，”她微笑着低声说。她睁着眼睛，动不动地躺好久，她几乎感觉到她可以在黑暗中看见她自己眼睛光芒。

十

从此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和他妻子开始新生活。没有发生什特别事情。安娜照常出入社交界，到贝特西公爵夫人那里去次数格外频繁，而且到处都遇得见弗龙斯基。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看到这种情况，但是没有办法。他想要和她开诚相见切努力，都被她用道他不能穿透、愉悦迷惑壁垒抵挡住。表面上切都如旧，但是他们内在关系完全变。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位在政界那有力人物，在这方面却感到自己束手无策。像条公牛样垂着头，他服服帖帖地等待着他已感到举在他头上利斧。每次他想到这事时候，他就感觉到他应当再试次，还有希望用亲切、温情和劝说来挽救她，使她醒悟，因此他天天准备和她谈话。但是每次他开始和她谈话时候，他就感觉到支配着她那种恶意和虚伪也支配他，他和她所说话完全不是他所想要说，语调也不是他所想要用。他和她说话时候不由自主地用他素常那种语调，那是嘲笑任何说他现在这种话人。用那种语调，要说出他必须对她说话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