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帘子后面消失。她继续打量书架,眼就看到本书,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译本。在这里找到它是太奇怪!几年前,托马斯把这本书给她,她读过之后,他继续读再读。他给家报纸送去对这本书读后感,这篇文章把他们生活搞得翻天覆地。可现在,看着这书脊似乎也是她种安慰。她觉得似乎是托马斯有意留下这丝痕迹,点信息:她在这里出现都是他安排。她从书架上取出书,打开来,等高个头工程师进房来,就可以问问他为什有这本书,读过没有,对此书有什看法。她可以设法将这场谈话从个陌生人房子里危险话题,引向熟悉托马斯思维领域。
她感到只手搭在她肩上。那人从她手里拿走书,不吭声地放回书架,把她带到床边。
她再次回想起在佩特林死刑中说过那句话,大声说:“这可不是自己选择!”她相信这神奇符咒会立即改变局势,可是在这间屋里,它失去魔力。甚至有种感觉,它更坚定那男人决心: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把手放在她Rx房上。
太奇怪,手接触立刻消除她最后丝惶恐。她意识到工程师手只涉及到她身体,她自己(即她灵魂)完全置之度外。只是身体,仅仅是身体,是背叛她身体,是被她送人世界与其它身体并存身体。
他解开她第颗衬衣纽扣,暗示她自己继续下去。她没有服从。她把自己身体送
是,她所做切都是遵循托马斯指示。
她不会在那里呆很久,不超过喝杯咖啡时间;仅仅是去体验下涉足不忠边缘是什滋味。她把自己身体推向那个边缘,让它在那里如同标桩立会儿,然后,当工程师企图拥抱她时,她就会象对佩特林山上拿枪人那样,说:“这不是自己选择。”
于是,那人会放下枪,用温和声音说:“既然不是你选择,不能这做。没有权利。”而她,将转身把脸紧贴着树干突然放声大哭。
这座房子于本世纪初建在布拉格工人区。她进间白粉墙脏兮兮厅屋,爬截带铁栏杆破旧石梯,往左转,第二个门,没有门牌也没有门铃。她敲敲门。
他开门。
整个房子只有间,前面五六英尺地方挂个帘子,形成间临时小客厅。有桌子、电炉和个冰箱。走到帘子那边,她看见窄长空间尽头是个长方形窗子,窗子边码着书,另边放着张小床和把椅子。
“这里非常简陋,”工程师说,“但愿你不要扫兴。”
“不,点儿也不。”特丽莎看看几乎遮去面墙书架。他没有书桌,只有数以百计书。她喜欢看书,从小就把书视为友谊默契象征,个有这种图书馆人是不可能伤害她,折磨她惶恐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问她想喝点什,酒吗?
不,不,不要酒。只要点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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