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继承人也无事可干。便上街喝酒。
店主告诉,他弟弟已经逃到汉地,投到汉人军队里去。他弟弟来信,说马上就要开拔,打红色汉人去。他们兄弟在多年流浪生活中,到过很多汉人地方和别民族地方。店主声称他们兄弟起码精通三种语言,粗通六七种语言。说声:"可惜。"
"有时想,要是你不是麦其家,们兄弟都会投在你手下做事。弟弟不知能不能回来,他不是很想复仇,他只想光明正大地杀人,所以,才去当兵打仗。"店主说,"现在,该来杀麦其土司。"
告诉他,麦其土司到这里来。
"好吧,让
。"
管家说:"不是还有个老尔依吗?"两个小厮在跟前,总做出对别人满不在乎样子,但晚上,他们两个先是不肯睡觉,说要等睡他们才睡。后来,他们颈子就支不住脑袋。最后,倒是自己醒着。听着两个下人如雷鼾声,担心明早醒来会不会再次遇到老问题困扰,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两个小厮不脱衣服趴在地上,也不脱衣服趴在床上。早上,醒来时,两个人整整齐齐站在面前,大声说:"少爷,问们你问题吧!"
但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在什地方。使两个家伙大失所望。
晚上,梦见父亲麦其土司。
吃中午饭,又回到房里睡觉。刚睡下,便听到上上下下楼梯响,对自己说,该不是梦见那个人来吧。等到人声止息,房门呀声开。眼前亮,随即,屋子里又暗下来。土司宽大身子塞在门里,把亮光完全挡住。果然是梦见那个人来。说:"父亲从门上走开吧,不然话,白天都变成夜晚。"他便嘿嘿地笑。从他笑声里听得出,有咳不出痰堵在他喉咙里。他向走过来,从步态上看得出来,他身上长太多肉,再这样下去,很快他就不能自由走动。他走不快,土司太太赶在他前面,在床前躬下身子,把嘴唇贴在额头上面。女人,她下面干,母亲十分滋润嘴唇也干。她眼泪大颗大颗落在脸上。她说:"想死你阿妈呀。"
眼睛也有点湿。
她问:"你高兴父母来你身边吗?"
从床上跳起来,把这个消瘦老女人紧紧抱在怀里。老土司把们拉开,说:"儿子,是到麦其家夏宫消夏来。
土司把多年经营地盘叫做他夏官。下面人群情激奋,他们以为老土司又要逼去别地方。索郎泽郎嚷着要替杀这个老家伙。塔娜也说,要是她丈夫在这也呆不住,她只好回母亲身边去。
看到自己到来像往平静湖泊里投下大块石头,土司非常高兴。他对说:"你是儿子,你是麦其土司未来。"也就是说,他正式承认是麦其土司继承人。下人们听到这句话,才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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