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随侍左右
两个小厮说："去通知卓玛，叫她明天早点起来，来
那
多鸟儿，好好喂
喂它们。"吩咐完毕，上床睡觉，而且立即就睡着。下人们在下巴上垫条毛巾，不然话，梦中，流出口水就要把自己打湿。
早上，被从来没有过那多鸟叫声惊醒。
说老实话，脑子真还有些毛病。这段时间，每天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什地方。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条条木纹像水上波纹曲曲折折，看到从窗子上射进来光柱里悬浮着细细尘土，都要问自己："在哪里?"然后，才尝到隔夜食物在口里变酸味道。然后，再自己回答：是在哪里哪里。弄明白这个问题，就该起床。不怕人们说傻，但这种真正有毛病，并不愿意要人知道，所以，总是在心里悄悄地问自己，但有时也难免问出声来。原先不是这样。原先，醒来就知道自己在什地方，在哪个屋顶下，在哪张床上。那时，在好多事情上还没有变得现在这聪明，所以，也就没有这个毛病。点也没有。这样看来，傻不是减少，而是转移。在这个方面不傻，却又在另个方面傻。
不想让人看到已经在原来傻方面变聪明，更不想叫别人看出傻在哪些方面。最近这种情况又加剧。大多数时候，只问自己个问题，有时，要问两个问题才能清醒过来。
第二个问题是："是谁?"
没有回答，转过脸去看天上灿烂晚霞。
本不想看什晚霞，只是不想看他。当不想看什时候，就会抬眼望天。
拉雪巴土司转向管家，说："天哪，外甥真是传说中那样。"
管家说："你看出来?"
拉雪巴土司又对说："可怜外甥，你认识吗?是你拉雪巴舅舅。"
问这个问题时，在睡梦中丢失自己人心里十分苦涩。
还好，这天早上只出现个问题。
悄悄对自己说："你在麦其家北方边界上。"走
突然开口，在他没有料到时突然开口。他以为他傻子侄儿见生人，定不敢开口，说："们炒好多麦子。"
他擦汗毛巾掉在地上。
说："拉雪巴家百姓没有饭吃，炒麦子给他们吃，他们就回家。要是不炒，落在地里发芽，他们就吃不成。"说这话时候，炒麦子浓烈香气还没有在城堡周围散尽呢。好多地方鸟儿都被香气吸引到城堡四周来，黄昏时分，鸟群就在宣告这天结束最后明亮里欢歌盘旋。
说这句话，就上楼回房间去。在楼上，听见管家向拉雪巴土司告辞。拉雪巴土司，那个以为麦其家傻瓜好对付家伙，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们事情，还没有说呢。"
管家说："刚才少爷不是提到麦子吗?他知道你不是光来走走亲戚。明天早点起来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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