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尔依低眉顺眼地站在边,不说话。
把怀里书
不知道自己正做事是聪明人还是傻子干。撤个谎,说好久以前忘样东西在这里。她说,傻子也会撒谎吗。并要把想要东西指给她看。不肯指,她就走到壁橱前,把那包袱取出来。
她棒着那个黄绸包袱坐在面前,正对着吹去上面灰尘,有好会儿,都睁不开眼睛。她说:"呀,看,差点把少爷眼睛弄瞎。"说着就凑过身子来,用舌头把灰尘从眼里舔出来。就这下,想知道父亲为什曾经那爱她。她身上有股兰花幽幽香气。伸手去抱她。她挡住,说:"记住,你是儿子。"
说:"不是。"还说,"你身上有真正花香。"
她说:"正是这个害。"她说她身上是有花香,生下来就有。她把那包东西塞到手上,说:"走吧,不要叫人看见。不要对说那里面不是你们家历史。"
走出她房门,花香立即就消失。走到太阳底下,她舌头留在眼睛里奇妙感觉也消失。
软口音,发音时那点含混,叫个北方人听会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说:"到南边打过仗,听得出来你像他们口音。"
她问:"他们是谁?"
说:"就是汪波土司他们。"
她说她家乡还要往南。们就再也找不到话。因为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盯着壁橱,央宗盯着自己双手。看见要东西就在那里,用块黄绸布包得紧紧,在些要紧东西和不太要紧东西中间。但就是不敢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打开橱门,把们家早期历史取出来。觉得这间屋子里尽是灰尘味道。说:"呃,这房间该好好打扫下。"
和小尔依去牢里送书。
翁波意西在小小窗子下捧着脑袋。奇怪是,夜之间,他头发就长长许多。小尔依拿出药包。他啊啊地叫着张开嘴,让们看那半截舌头已经脱去血痂和上面药粉,伤口愈合,又是个舌头,虽不完整,但终归是个舌头。小尔依笑,把药瓶装回袋子里,又从里面掏出来小瓶蜂蜜。小尔依用个小小勺子,涂点在翁波意西舌头上,他脸上立即出现愉快表情。小尔依说:"看,他能尝到味道,他伤好。"
"他能说话吗?"
"不,"小尔依说,"不能。"
"那就不要对说他舌头已经好。如果那就算好舌头,叫你父亲把你舌头也割下来。反正行刑人不需要说话。"
她说:"下人们每天都来,却没人好好干。"
又是沉默。
又是望着壁橱,她望着自己双手。她突然笑,问:"少爷是有什事吧?"
又没有说,你怎知道?"
她又笑:"有时,你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聪明,可现在,又像个十足傻子。你母亲那聪明,怎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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