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参观第个房间是刑具室。最先是皮鞭,生牛皮,熟牛皮,藤条,里面编进金线,等等,不而足。这些东西都是历代麦其土司们赏给行刑人。再往下是各种刀子,每种不同大小,不同形状刀子可不是为好看,针对人体各个部位有着各自妙用。宽而薄,对人颈子特别合适。窄而长,很方便就可以穿过肋骨抵达里面个个热腾腾器官。比新月还弯那种,适合对付个人膝盖。接下来还有好多东西。比如专门挖眼睛勺子。再比如种牙托,可以治牙病,但也可以叫人下子失去全部牙齿。这样东西装满整整个房间。
索郎泽郎很喜欢这些东西。他对小尔依说:"可以随便杀人,太过瘾。"
小尔依说:"杀人是很痛苦,那些人犯法,可他们又不是行刑人仇人。"小尔依看眼,小声地说,"再说,杀人里也有冤枉。"
问:"你怎知道。"
麦其家将来行刑人回答:"不知道,还没有杀过人。但长辈们都说有。"他又指指楼上,说,"听说从那些衣服上也能知道。"
家行刑人。两个小厮跟在身后,在秋天空旷田野里行走。秋天天空越来越高,越来越蓝。罂粟果实味道四处弥漫,整个大地都像醉般。突然对小尔依说:"带到你家里看看。"
小尔依脸喇下白,他跪下,说:"少爷,那里有些东西可比老鼠还要叫人害怕呀!"
他这说,就更要去。并不是个胆小人。过去也并不害怕老鼠,只有母亲知道那是为什。所以,坚持要到行刑人家里看看。
索郎泽郎问小尔依他们家里有什东西叫人害怕。
"刑具,"他说,"都是沾过血。"
那些衣服在行刑人家个阁楼上。阁楼是为存放死人衣服而在后来加上去。架独木楼梯通向上面。在这楼梯前,小尔依脸比刚才更白:"少爷,们还是不上去吧?"心里也怕,便点点头。索郎泽郎却叫起来:"少爷!你是害怕还是傻?到门前也不去看看,再不跟你玩。"
他说傻,看他也傻得
"还有什?"他眼睛四处看看,说:"衣服,沾血死人衣服。"
说:"你在前面带路吧。"想不到行刑人家里比任何个人家更显得平和安详。
院子里晒着些草药。行刑人根据他们对人体特别解,是这片土地上真正外科医生。小尔依母亲接受不嫁给个行刑人命运,生下儿子不久就死。行刑人家里女人是小尔依八十岁奶奶。她知道是谁后,便说:"少爷,早该死。可是没有人照顾你家两个行刑人,男人是要女人照顾,不能死呀。"
小尔依对她说少爷不是来要她命。
她说,老爷们不会平白无故到个奴才家里。她眼睛已经不大好,还是摸索着把把把铜茶壶擦得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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