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瞬间，
居然就有
要篡夺权力
想法。但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傻子，那想法就像是泉水上泡沫样无声无息地破裂。你想，个傻子怎
能做万人之上土司，做人间王者呢?天哪，个傻子怎也会有这样想法?只能说是女人叫起这样不好念头。
想想，这天还发生什事情。
想起来。那天想对将要发生事情作点预言济嘎活佛在经堂里受到冷遇。他在门巴喇嘛面前把那卷藏书打开。那首正在黄口小儿们口里唱着歌谣就出现在两
转圈。所有人都有他们自己事情。土司守着到手却找不到机会下口三太太。二太太在波斯地毯上朵浓艳花朵中央练习打坐。叫她声，可她睁开眼睛里，只有片眼白，像佛经里说到事物本质样空泛。济嘎活佛在门巴喇嘛面前打开只黄皮包袱。家奴孩子们在田野里游荡，棍子上挑着蛇，口里唱着失传许久却又突然复活歌谣。自从画眉事件以后，他们对这个高贵而寂寞人有点敬而远之。很寂寞。土司，大少爷，土司太太，他们只要没有打仗，没有节日，没有惩罚下人机会，也都是十分寂寞。突然明白父亲为什要不断地制造事端。为个小小反叛寨子到内地省z.府请愿，引种鸦片，叫自己士兵接受新式操练，为个女人杀掉忠于自己头人，让憎人像女人们样互相争宠斗气。明白这个道理，并不能消除寂寞。那些干活人是不寂寞。哥哥不在寨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什地方。那些人他们有活可干：推磨，挤奶，硝皮，纺线，还可以边干活边闲聊。银匠在敲打那些银子，叮咣!叮咣！他对笑笑，又埋头到他工作里去，觉得今天这银匠是可爱，所以卓玛记住他名字并不奇怪。
"曲扎。"叫他声。
作为回答，他用小小锤子敲出串好听音节。这来，就忘记刚才不快，回自己房里去，路用石头敲击楼梯扶手。卓玛还在屋里，她是看见才把脸对着墙壁。既然她定要个傻瓜，个小男人来哄她，那就哄吧。说，银匠其实不错。
"就是嘛，"她果然把当成傻子来对付，"喜欢他是个大人，喜欢你是个娃娃。"
"不喜欢是贵族，喜欢他是个银匠?"
她有点警惕地看眼，说："是。"那头就娇羞地低下去。
们就在地毯上许多艳丽花朵中间爱场。她整理好衣衫，叹口气说："总有天，主人要把配个下人，求求少爷，那时就把配给银匠吧。"
心上又是隐隐痛，但还是点点头答应她。
这个比高大许多姑娘说："其实，你也做不这个主，不过有你这份心，也算没有白服侍场。"
说："答应就算数。"卓玛摸摸脑袋，说："你又不能继承土司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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