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阿兰!……阿兰,阿兰!你在哪里?”胡斐和南兰听,同时脸色微变,原来那正是田归农叫声。
南兰道:“他找来啦!明儿早,请你再到这里,跟你说令尊令堂事。”胡斐道:“好,明日早,准在此会面。”他不愿跟田归农朝相,隐身在坟墓之后,心想:“明日问明爹爹妈妈身故真相,若是当真和田归农这*贼有关,须饶他不得。料想苗夫人定要替他遮掩隐瞒,但只要细心查究,必能瞧出端倪。只不知田归农到沧州来,却是为何事?”只见南兰快步走出墓地,却不是朝着田归农叫声方向走去,待走出数十丈远,只听得田归农还在不住口呼唤:“阿兰,阿兰,你在不在这儿?”南兰才应道:“在这里。”田归农“啊”声,循声奔去。南兰道:“随便走走,你也不许,便管得这紧。”隐隐约约听得田归农陪笑道:“谁敢管你啦?记挂着你啊。这儿好生荒凉,小心别吓着……”两人并肩远去,再说些什,便听不见。胡斐心想:“天色已晚,不如便在这里陪着爹娘睡夜。”从包裹取出些干粮吃,抱膝坐于墓旁,沉思良久,秋风吹来,微感凉意。墓地上黄叶随风乱舞,张张扑在他脸上身上,直到月上东山,这才卧倒。
睡到中夜,忽听得马蹄击地之声,远远传来,胡斐惊而醒,心道:“半夜三更,还有谁在荒郊驰马?”只听得蹄声渐近,那马奔得甚是迅捷。待得相距约有两三里路,蹄声缓,跟着是步步而行,似乎马上乘客已下马背,牵着马在找寻什。胡斐听得那马正是向自己方向而来,当下缩在墓后长草之中,要瞧来是谁。
新月之下,只见个身材苗条人影牵着马慢慢走近,待那人走到墓前十余丈时,胡斐看得明白,那人缁衣圆帽,正是圆性。他颗心剧烈跳动,但觉唇干舌燥,手心中都是冷汗,要想出声呼唤,不知如何,竟是叫不出声来,霎时间思如潮涌:“她到这里来做什?她是知道在这里?是无意中到这儿呢,还是为寻而来?”
只听得圆性轻轻念着墓碑上字道:“辽东大侠胡刀夫妇之墓!”幽幽叹口气,道:“是这里。”在墓前仔细察看,自言自语道:“墓前并无纸灰,那他还没来扫过墓……”突然之间,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越是厉害,竟是不能止歇。只听得她咳好半晌,才渐渐止,轻轻道:“倘若当年不是在师父跟前立下重誓,终身伴着你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岂不是好?唉,胡大哥,你心中难过。但你知不知道,可比你更是伤心十倍啊?”
胡斐和她数度相遇,见她总是若有情若无情,哪里听到过她吐露心中真意?若不是她只道荒野之中定然无人听见,也决不会泄漏心中郁积。圆性说这几句话,心神激荡,倚着墓碑,又大咳起来。胡斐再也忍耐不住,纵身而出,柔声道:“怎地受风寒?要保重才好。”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