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酒杯,替每人斟上杯,斟酒之时,指甲轻弹,在各人酒杯中弹上毒药,手法便捷,却是谁也没瞧出来。
可是他号称“毒手药王”,曾铁鸥虽然没见下毒,如何敢喝他所斟之酒,轻轻巧巧,便将自己杯酒和石万嗔面前杯酒换过。
这招谁都看得分明,便只石万嗔没法瞧见。胡斐心中叹息:“你双眼已盲,还在下毒害人,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又何必再出手杀你?”
他站起身来,付店帐。只听曾铁鸥笑道:“请啊,请啊,大家干这杯!”四名武官脸露*笑,手中什也没有,齐说道:“干杯!”只见石万嗔拿着他下毒药杯酒,嘴角边露出丝狡猾微笑。胡斐知他料定这四名武官转眼便要毒发身亡,是以兀自还在得意,见到石万嗔这般情状,心中忽生怜悯之感,大踏步走出饭店。
数日之后,到沧州乡下父母坟地。当他幼时,每隔几年,平四叔便带他前来扫墓。三年前他又曾来过次。每次到这地方,他总要在父母墓前呆呆坐上几天,想着各种各样事情:如果爹爹妈妈这时还活着……如果他们瞧见长得这高大……如果爹爹见这使刀,不知会说什……。这日他来到墓地时,天色已经向晚,远远瞧见个穿淡蓝衫子女人,动不动站在他父母墓旁。这块墓地中没别坟墓,“难道这女子竟是父母相识?”他心中大奇,慢慢走近,只见那女子是个相貌极美中年妇人,张瓜子脸儿,秀丽出众,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白得没半点血色。她见胡斐走来,也是微感讶异,抬起头瞧着他。这时胡斐离北京已远,途中不遇追骑,已不再乔装,回复本来面目,但风尘仆仆,满身都是泥灰。那女子见是个不相识少年,也不在意,转过头去。
这转头,胡斐却认出她来——她是当年跟着田归农私奔苗人凤之妻。当年在商家堡,苗人凤女儿大叫“妈妈”,张开双臂要她抱,她却硬起心肠,转过头去。她相貌胡斐已记不起。但这狠心转头,他永远都忘不。他忍不住冷冷地道:“苗夫人,你独个儿在这里干什?”她陡然听到“苗夫人”三字,全身震,慢慢回过身来,脸色更加白,颤声道:“你……你怎知道……”说这几个字,缓缓低下头,下面话再也说不出来。胡斐道:“出世三天,父母便长眠于地下,终身不知父母之爱,但比起你女儿来,还是快·活得多。那天商家堡中,你硬着心肠不肯抱女儿抱……不错,比你女儿是快·活得多。”苗夫人南兰身子摇摇欲倒,道:“你……你是谁?”胡斐指着坟墓,说道:“是到这里来叫声‘爹爹,妈妈!’只因他们死,这才不答,这才不抱。”南兰道:“你是胡大侠胡刀…………令郎?”胡斐道:“不错,姓胡名斐。见过金面佛苗大侠,也见过他女儿。”南兰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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