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无恙，
切看得清清楚楚，眼见慕容景岳和薛鹊慢慢软倒，眼见石万嗔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扑，大叫：“七心海棠，七心海棠！”冲出庙去。只听他凄厉
叫声渐渐远去，静夜之中，虽然隔
良久，还听得他叫声隐隐从旷野间传来，有如发狂野兽呼叫般：“七心海棠！七心海棠！”
胡斐身旁躺着三具尸首，个是他义结金兰小妹子程灵素，两个是他义妹对头、背叛师门师兄师姊。破庙中枝黯淡蜡烛，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他身上说不出寒冷，心中说不出凄凉。终于蜡烛点到尽头，忽地亮，火焰吐红，声轻响，破庙中漆黑团。胡斐心想：“
二妹便如这蜡烛样，点到尽头，再也不能发出光亮。她切全算到，料得石万嗔他们定还要再来，料到他小心谨慎不敢点新蜡烛，便将那枚混有七心海棠花粉蜡烛先行拗去半截，诱他上钩。她早已死，在死后还是杀两个仇人。她生没害过个人性命，她虽是毒手药王弟子，生平却从未杀过人。她是在自己死之后，再来清理师父门户，再来杀死这两个狼心狗肺师兄师姊。“她没跟说自己身世，不知她父亲母亲是怎样人，不知她为什
要跟无嗔大师学这身可惊可怖本事。常向她说自己事，她总是关切听着。多想听她说说她自己事，可是从今以后，那是再也听不到。“二妹总是处处想到，处处为打算。有什好，值得她对这样？值得她用自己性命，来换性命？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只须割手臂，用他师父丹药，让在这世界上再活九年。九年时光，那是足够足够！们起快快乐乐度过九年，就算她要陪着死，那时候再死不好？”忽然想起：“说‘快快乐乐’，这九年之中，是不是真会快快乐乐？二妹知道直喜欢袁姑娘，虽然发觉她是个尼姑，但思念之情，并不稍减。那她今日宁可死，是不是为此呢？”在那无边无际黑暗之中，心中思潮起伏，想起许许多多事情。程灵素言语，颦笑，当时漫不在意，此刻追忆起来，其中所含柔情蜜意，才清清楚楚显现出来。“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妹子——段情，
你见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她活着时候，没待她好，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是另个姑娘。”
天渐渐亮，阳光从窗中射进来照在身上，胡斐却只感到寒冷，寒冷……终于，他觉到身上肌肉柔软起来，手臂可以微微抬下，大腿可以动下。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深情无限地望着程灵素。突然之间，胸中热血沸腾。“活在这世上有什意思？二妹对这多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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