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低声喝道:“声音轻些!”但见马春花在床上动下,幸好没有惊醒。胡斐伸伸舌头,弯起食指,在自己额上轻击下,说道:“该死!”程灵素取出针线包来,拿出把小剪刀,剪下自己鬓边几缕秀发,再从药箱中取出些药料,在茶碗中用清水调匀,将头发浸在药里,说道:“你歇会儿,待软头发变成硬胡子,便叫你。”胡斐便在榻上合眼,心中对这位义妹聪明机智,说不出欢喜赞叹。睡梦之中,会儿见马春花毒发身死,形状可怖;会儿自己抓住福康安,狠狠责备他心肠毒辣;又会儿自己给众卫士擒住,拚命挣扎,却不能脱身。忽听得个声音在耳边柔声道:“大哥,你在作什梦?”胡斐跃而起,揉揉眼睛,微凝神,说道:“来照料马姑娘,该当由你睡忽儿。”程灵素道:“先给你装上胡子,这才放心。”拿起浆硬条条头发,用胶水给他粘在颏下和腮边。这番功夫好不费时,直粘将近个时辰,眼见红日当窗,方才粘完。胡斐揽镜照,不由得哑然失笑,只见自己脸上部络腮胡子,虬髯戟张,不但面目全非,而且大增威武,心中很是高兴,笑道:“二妹,这模样儿挺美啊,日后真便留上这部大胡子。”程灵素想说:“只怕你心上人未必答应。”但话到口边,终于忍住。她忙晚,到这时心力交困,眼见马春花睡得安稳,再也支持不住,伏在桌上便睡着。
十年之后,胡斐念着此日之情,果真留部络腮大胡子,那自不是程灵素这时所能料到。
胡斐从榻上取过张薄被,裹住她身子,轻轻抱着她横卧榻上,拉薄被替她盖好,再将黄巾蒙住脸,走到姬晓峰房外,叫道:“姬兄,在屋里?”
姬晓峰哼声,道:“是哪位?有什事?”胡斐推门进去。姬晓峰见是他,“啊”声低呼,从椅中跃起身来。胡斐道:“姬兄,这是跟你赔不是来啦。”姬晓峰木然不答,眼光中显是敌意极深。胡斐道:“有件事得跟姬兄说个明白,小弟决计无意做贵派掌门人,只是机缘凑合,小弟又迫于无奈,这才坏姬兄大事。”于是将马春花如何中毒、如何受官兵围捕、如何越墙入来躲避、如何为救治人命这才上台出手等情说,只是马春花为何人所害、追捕他乃是福康安节,却略过不说。姬晓峰静静听着,脸色稍见和缓,等胡斐说完,仍只“嗯”声,并不接口说话。胡斐又道:“大丈夫言出如山,若是十天之内,不将掌门人之位让你,教丧生刀剑之下,千载之后仍受江湖好汉唾骂。”武林中人死于刀剑之下,原属寻常,但若为天下英雄所不齿,却是最感羞耻之事。
姬晓峰听他发下这个重誓,说道:“这掌门人之位,也不用你让。你武功胜十倍,这是知道。但你实非本门中人,却来执掌门户,自是令人心中不服。”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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