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从身旁掠过,马上乘客身手矫健,显是江湖人物。胡斐道:“奇怪,奇怪!”行不到里路,又有两乘马迎面奔来,跟着又有两乘马。徐铮见这等大势派,早已把心横,不怒反笑,说道:“师妹,师父曾说,绿林中等大寨,兴师动众劫那等大镖,那才派到六个好手探盘子,今日居然连派到八位高人,后面又有两位阴魂不散跟着,只怕咱们这路镖保不是纹银九千两,而是九百万、九千万两!”
马春花猜不透敌人何以如此大张旗鼓,来对付这枝微不足道小镖,但越是不懂,越是戚然有忧,对徐铮和趟子手道:“待会情势不对,咱们带孩子逃命要紧。这九千两银子嘛,数目不大,总还能张罗着赔得起。”徐铮昂然道:“师父世英名,便这送在咱这个不成材弟子手中吗?”马春花凄然道:“总得瞧孩子份上。今后两口子耕田务农,吃口苦饭,也不做这动刀子拚命勾当啦。”
说到这里,忽听得身后蹄声奔腾,回头望,尘土飞扬,那八乘马齐自后赶上来。呜声长鸣,枝响箭从头顶飞过,跟着迎面也有八乘马奔来。
胡斐道:“瞧这声势,这帮子人只怕是冲着咱们而来。”程灵素点头道:“田归农!”胡斐道:“咱们改扮终究不成,还是给认出。”这时前面八乘马,后面八乘马齐勒缰不动,已将镖局子行人和胡程二人夹住在中间。
徐铮翻身下马,亮出单刀,抱拳道:“在下徐……”只说三字,前面八乘马中个老者突然飞跃下马,纵身而前,手中持着件奇形兵刃,语不发,便向徐铮脸上砸去。胡斐和程灵素勒马在旁,见那老者手中兵刃甚是奇怪,前面个横条,弯曲如蛇,横条后生着丁字形握手,那横条两端尖利,便似柄变形鹤嘴锄模样。胡斐不识此物,问程灵素道:“那是什?”程灵素还未回答,身后名大盗笑道:“老小子,教你个乖,这叫做雷震挡。”程灵素接口道:“雷震挡不和闪电锥同使,武功也是平常。”那大盗呆,不再作声,斜眼打量程灵素,心想这瘦小子居然也知道闪电锥。原来老者是他师兄,这大盗自己所使便是闪电锥。他二人师父右手使闪电锥,左手使雷震挡,攻守,变化极尽奇妙。但这两件兵刃长短,双手共使时相辅相成,威力固然甚大,但也十分艰难,他师兄弟二人各得师父只手技艺,始终学不会两件兵刃同使。他二人自幼便在塞外,初来中原未久,而他闪电锥又是藏在袖中,并未取出,不意给程灵素语道破来历,不禁惊诧无已。他那知程灵素师父毒手药王无嗔大师见闻广博,平时常和这个最锺爱小弟子讲述各家各派武功,因此她虽然从未见过雷震挡,但听其名,便知尚有把闪电锥。但见那老者将兵刃使得轰轰发发,果然有雷震之威。徐铮单刀上功夫虽也不弱,但被那雷震挡裹住,渐渐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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