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住他手肘。那大汉狂吼声,放手撒刀。胡斐右足挑,单刀飞将起来,顺手接过,笑道:“正愁没刀剖他肚子,你巴巴赶来送刀,当真有劳。”那大汉怒极,使力挣扎。胡斐左腿松,竟被他翻身跃起,原来这大汉蛮力过人。他右足撑,双手十指如钩,在空中径向胡斐扑到。胡斐转身,已绕到他身后,左手搭他肥臀之上,借力送,喝道:“上天吧!”这送有八成倒是借那大汉本身纵跃之势。那大汉身不由主,向上疾飞,旁观众人大叫声中,眼见要穿破庙顶而出。他忙伸出双手,抱住大殿正中横梁,总算没撞破脑门,但就这挂在半空,向下望,离地数丈。他没练过轻功,身子又重,外家硬功虽然不弱,却不敢跃下。这大汉在五虎门中位居第三,乃是凤天南得力助手,佛山镇上人人惧怕,这时挂在梁上,上不得,下不来,极是狼狈。
胡斐拉住凤鸣衣襟,向上扯,嗤响,露出肚腹肌肤,横过刀锋,向挤在殿上众人叫道:“他是否吃凤凰肉,大家睁大眼睛瞧个明白,别说冤枉好人。”旁边四五个乡绅模样人齐来劝,都道:“好汉爷高抬贵手,若是剖肚子,人死不能复生,那可不得。”胡斐心想:“这些人鬼鬼祟祟,定与凤天南鼻孔出气。”回头怒喝:“那锺四嫂剖孩子肚子,你们何以便不劝?有钱子弟性命值钱,穷人孩子便不是性命?你们快回家去,每人把自己儿子送个来,若不送到,自己上门找寻。凤凰肉若不是他吃,便是你们儿子吃,个个剖开肚子来,查个明白。”这几句话直把那几个乡绅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开口。正乱间,庙门外阵喧哗,抢进群人来。当先人身材高大,穿件古铜色缎袍,双手分,大殿上已有七八人向两旁跌出数尺。胡斐见他这等气派威势,又是如此横法,心想:“啊哈,正点子终于到。”眼光向他从头上瞧到脚下,又从脚下看到头上。只见他上唇留着两撇花白小髭,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右腕戴只汉玉镯,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俨然是个养尊处优大乡绅模样,实不似个坐地分赃武林恶霸,只是脚步凝稳,双目有威,多半武功高强。
这人正是五虎门掌门人南霸天凤天南,他陪着京里来两名侍卫在府内饮宴,听得下人连串来报,有人混闹酒楼、当铺、赌场。他不愿在御前侍卫跟前失气派,直置之不理,心想这些小事,手下人定能打发,直听到儿子遭擒,被拿到北帝庙中要开膛剖肚,这才匆匆赶来。他还道是极厉害对头来到寻仇,哪知看胡斐,竟是个素不相识乡下少年,当下更不打话,俯身便要扶起儿子。
胡斐心想:“这老家伙好狂,竟将视如无物。”待他弯腰俯身,掌便往他腰间拍去。凤天南竟不回身,左手回掌,想将他手掌格开。胡斐催劲力,啪声,双掌相交,凤天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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