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嘛,请您不要担心,”波尔菲里脸上带着先前那种狡猾微笑打断他话,甚至好像津津有味地在欣赏拉斯科利尼科夫,“老兄,现在是像在家里那样请您来作客,完全是这样友好地请您来随便聊聊!”
“不要您友谊,瞧不起您友谊!您听到吗?瞧:拿起帽子来,这就走。哼,既然想逮捕,现在还有什好谈呢?”
他拿起帽子,往门口走去。
“难道您不想看看意外礼物吗?”波尔菲里嘿嘿地笑起来,又把抓住他胳膊肘稍微往上
?啊?嗯——嘿——嘿!不过——顺带说声,——所有这些心理上辩护方法、借口和狡辩都是极端站不住脚,而且祸福难测,您说:‘有病,神智不清,作梦,幻觉,不记得’吗,这些话都不错,可是,老兄,为什在有病和神智不清时候,恰巧会作这样梦,产生这样幻觉,而不是什别呢?不是可以作别梦,产生别幻觉吗?是不是这样呢?嘿——嘿——嘿——嘿!”
拉斯科利尼科夫高傲而轻蔑地看他眼。
“总之,”他坚决地高声说,边站起身来,同时把波尔菲里稍微推开些,“总之,想知道:您是不是认为完全不受怀疑,是,还是不是?请您说说吧,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请您肯定地、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快点儿,马上就说!”
“跟您打交道可真难啊!唉,真难跟您打交道,”波尔菲里高声叫道,脸上带着快乐而又狡猾神情,点儿也看不出他感到惊惶失措。“既然还没开始找您麻烦,您为什要知道,为什要知道这多呢!要知道,您就像个小孩子样:给,给火!而且您为什要这样不安呢?您为什硬要自己送上门来,这是出于什原因?啊?嘿——嘿——
嘿!”
“对您再说遍,”拉斯科利尼科夫狂怒地高声叫喊,“再不能继续忍受下去……”
“忍受什?不知道真相吗?”波尔菲里打断他。
“请别讥讽!不要!……对您说,不要!……不能,也不要!……您听见吗!听见吗!”他高声大喊,又用拳头捶下桌子。
“嗳,轻点儿,轻点儿!别人会听到!郑重地警告您:您要多加保重。不是开玩笑!”波尔菲里低声说,不过这次他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女性和善与惊恐神情;恰恰相反,现在他简直就是在严厉地下命令,皱起眉头,仿佛下子不再保守秘密,不再含糊其词。不过这仅仅是瞬间事。不知所措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真气得发狂;可是奇怪:他又服从叫他说得轻点儿命令,虽说他怒不可遏,正在气头上。
“决不让人折磨,”他突然又像刚才那样压低声音说,霎时间痛苦而又憎恨地意识到,他不能不服从命令,这样想,就更加气得发狂,“您逮捕吧,去搜查吧,不过得按手续办,而不要戏弄!不许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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