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在说谎!”他高声叫嚷。“您自己非常清楚,对个犯罪人来说,最狡黠办法,就是尽可能不隐瞒瞒不住事情。不相信您!”
“您多善于随机应变啊!”波尔菲里嘿嘿地笑,“老兄,真对付不您;您有偏执狂。那,您不相信吗?可要对您说,您已经相信
际办案时候研究过心理学。要知道,这样有时会让人想从窗口或者钟楼上跳下去,这种感觉甚至是诱人。拉门铃也是如此……这是病,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是病啊!您太不把自己病当作回事。您最好还是找位有经验医生给看看,不然话,您这个胖子医生……您在说胡话!只不过由于您神智不清,才弄出这些事情!……”
霎时间切都在拉斯科利尼科夫周围旋转起来。
“莫非,”这个想法忽然在他脑子里闪,“莫非他现在也是在说谎吗?不可能,不可能!”他驱走这个想法,事先就感觉到,这个想法会使他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由于狂怒,他可能发疯。
“这不是在神智不清时候,这是在完全清醒时候!”他高声叫嚷,殚精竭虑,想要识破波尔菲里玩把戏。“是在清醒时候,在清醒时候!您听见吗?”
“是,理解,听见!昨天您也说,您不是在神智不清时候,甚至特别强调说,不是在神智不清时候!您所能说切,都理解!唉-!……不过,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恩人,嗯,哪怕您能听说说这个情况也好。如果事实上您确实犯罪,或者以某种方式被卷进这个该死案件,那难道您会强调,这切不是在神智不清时候,而是相反,在完全清醒时候干吗?而且是特别强调,那执拗地特别强调,——嗯,您说,这可能吗,这可能吗?照看,恰恰相反。如果您确实觉得自己有罪,那您应该强调:定会强调说,是在神智不清时候干!是这样吧?是这样,不是吗?”
可以听得出来,这问话中含有某种狡黠意图。拉斯科利尼科夫急忙紧紧靠到沙发背上,躲开俯身面对着他波尔菲里,声不响,满腹狐疑地直盯着波尔菲里。
“或者,就拿拉祖米欣先生事情来说吧,也就是说,昨天是他自己要来跟谈呢,还是您怂恿他来?您应该说,是他自己来,而把受您怂恿情况隐瞒起来!可是您毫不隐瞒!您恰恰是强调说,是您怂恿他来!”
拉斯科利尼科夫从来也没强调过这点。他背上感到阵发冷。
“您直在说谎,”他慢慢地、有气无力地说,撇着嘴唇,近乎病态地微微笑,“您又想向显示,您解全部把戏,事先就知道将怎样回答,”他说,几乎感到,已经不再尽可能细细掂量他所说话,“您想要吓唬……或者只不过是在嘲笑……”
说这话时候,他仍然直盯着波尔菲里,他那极端愤恨怒火又在眼里突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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