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早就清醒过来,从早上就清醒!”拉祖米欣接着说,他那不拘礼节态度让人感到完全是种真诚朴实表现,所以彼得-彼特罗维奇思索下以后,鼓起勇气来,也许这或多或少是因为这个衣衫褴褛、像个无赖人自称是大学生缘故。
“令堂……”卢任开口说。
“嗯哼!”拉祖米欣很响地哼声,卢任疑问地瞅瞅他。
“没什,并没有什意思;请说吧……”
卢任耸耸肩。
。”
但是拉斯科利尼科夫等待完全是另回事,脸上毫无表情、若有所思地瞅瞅他,什也没回答,好像彼得-彼特罗维奇这个名字他完全是头次听到似。
“怎?难道您至今还未得到任何消息吗?”彼得-彼特罗维奇有点儿不快地问。
拉斯科利尼科夫对他回答是慢慢倒到枕头上,双手垫在头底下,开始望着天花板。卢任脸上露出烦恼神情。佐西莫夫和拉祖米欣怀着更强烈好奇心细细打量起他来,最后他显然发窘。
“推测,估计,”他慢吞吞地说,“十多天前,甚至几乎是两星期前发出信……”
“……还在她们那里时候,令堂就给您写信来。来到这里,故意等几天,没来找您,想等到深信您切都已知悉以后再来;但是现在使惊奇是……”
“知道,知道!”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用最不耐烦懊恼语气说。“这就是您吗?未婚夫?哼,知道!……够!”
彼得-彼特罗维奇气坏,不过什也没说。他努力匆匆思索,想弄清这切意味着什。沉默持续大约分钟光景。
拉斯科利尼科夫回答他时候,本已稍微转过脸
“喂,您为什直站在门口呢?”拉祖米欣突然打断他话,“既然您有话要说,那就请坐吧,不过你们两位,您和娜斯塔西娅都站在那儿未免太挤。娜斯塔西尤什卡,让开点儿,让他进来!请进,这是椅子,请到这边来!挤进来吧!”
他把自己那把椅子从桌边挪开些,在桌子和自己膝盖之间腾出块不大空间,以稍有点儿局促姿势坐在那儿,等着客人“挤进”这条夹缝里来。时机挑得刚好合适,使客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于是他急急忙忙、磕磕绊绊,挤进这块狭窄空间。客人来到椅子边,坐下,怀疑地瞅瞅拉祖米欣。
“不过,请您不要觉得难堪,拉祖米欣贸然地说,“罗佳生病已经四天多,说三天胡话,现在清醒过来,甚至吃东西也有胃口。那边坐着是他医生,刚给他作检查,是罗佳同学,从前也是大学生,现在在照看他;所以请不要理会们,也不要感到拘束,您要说什,就接着往下说吧。”
“谢谢你们。不过来访和谈话会不会惊动病人呢!”彼得-彼特罗维奇对佐西莫夫说。
“不会,”佐西莫夫懒洋洋地说,“您甚至能为他排忧解闷,”说罢又打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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