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6 / 14）

芙娜-利佩韦赫泽尔那儿，们靠什过活，拿什付房租，自己也不知道。那儿住着很多人，除们……简直是所多玛③，混乱极……嗯……是……就在这时候，前妻生女儿长大，她，女儿，在那长大成人这段时间里受过继母多少虐待，这就不说。因为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虽然宽洪大量，却是位性情急躁、很容易生气太太，而且不让别人说话……是啊！唉，这些都没什好回忆！索尼娅没受过教育，这您可以想象得出来。四年前曾尝试教她地理和世界通史；不过自己懂得也不多，而且没有适当教科书，因为仅有些书籍……嗯！……唉，这些书现在已经没有，所以全部教育就这样结束。们只读到波斯居鲁士大帝④。后来，她已经成年以后，看过几本爱情小说，不久以前，通过列别贾特尼科夫先生，还看过本刘易士《生理学》⑤，——您知道这本书吗？——她怀着很大兴趣看完，甚至还给们念过其中几个片断：这就是她所受全部教育。现在问您，先生，以自己名义向您提出个非正式问题：照您看，个贫穷、然而清白无瑕姑娘，靠自己诚实劳动能挣到很多钱吗？……先生，如果她清清白白，又没有特殊才能，即使双手刻不停地干活，天也挣不到十五个戈比！而且五等文官克洛普什托克，伊万-伊万诺维奇，——这个人您听说过吗？——借口她做衬衣领子尺寸不对，而且缝歪，不仅那半打荷兰衬衣工钱到现在还没给，甚至仗势欺人，跺跺脚，用很难听话破口大骂，把她赶出来。可是这时候几个孩子都在挨饿……这时候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痛苦地搓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脸上泛出红晕，——害这种病人总是这样：‘你，这个好吃懒做家伙，’她说，‘住在们这儿，又吃，又喝，还要取暖，’可这儿有什好喝、好吃呢，既然孩子们已经三天没见到面包皮！当时正躺着……唉，有什好说呢？醉醺醺地躺着，听到索尼娅说（她性情温和，说话声音也是那柔和……头淡黄色头发，小脸蛋儿苍白，消瘦），她说，‘怎，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难道非得去干这种事情吗？’而达里娅-弗兰佐芙娜，这个居心不良女人，警察局里对她也熟悉得很，她已经通过女房东来过三次。‘有什呢？’。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嘲笑地回答，‘爱护贞节干什？嘿，这可真是个宝贝啊！’不过请别责备她，请别责备她，先生，请别责备她！她说这话是在失去理性时候，精神已经不正常，是在感情激动而且有病情况下，是在听到挨饿孩子哭声时候，而且她说这话与其说是真有这个意思，不如说是为侮辱她……因为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就是这样性格，只要孩子们哭，哪怕是因为饿得慌，她也立刻动手去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