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地站在他面前,仿佛在猜测:他进来干什?但她大概立刻就想到,他是要到另外那些房间里去,因为他们这间是个通道。想到这点,她已经不再注意他,于是走到通往楼梯平台门前,想要把门关上,这时看到跪在门坎上丈夫,突然大喊声:
“啊!”她气得发狂,大声叫嚷,“回来!囚犯!恶棍!……钱呢?你口袋里有什,让看看!衣服也不是原来那身!你衣服呢?钱呢?说啊!……”
说着,她冲上来搜他身上。马尔梅拉多夫立刻听话而顺从地张开双臂,让她搜他口袋时更方便些。钱连戈比也没有。
“钱呢?”她大声嚷嚷。“噢,天哪,莫非他都喝光吗!箱子里还有整整十二个卢布呢!……”突然她发疯似地揪住他头发,把他拖进屋里。马尔梅拉多夫顺从地跟在后面跪着往里爬,好让她拖起来省点儿力气。
“这也让觉得快乐!并不感到这是痛苦,而是享-乐,先-生,”他大声叫喊,因为给揪着头发,他全身摇摇晃晃,甚至额头在地板上碰下。在地板上睡觉孩子醒,大哭起来。墙角落里小男孩忍不住浑身发抖,吓得要命,几乎是歇斯底里地高声叫喊,扑到姐姐怀里。大女儿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全身簌簌发抖,好似片树叶。
“全喝光!全都买酒喝,都喝光!”可怜女人绝望地叫喊,“衣服也不是那件!他们都在挨饿,都在挨饿呀!(她搓着双手,指指孩子们)。噢,该死生活!可你们,你们不害臊吗,”她突然骂拉斯科利尼科夫,“从酒馆里来!
你跟他道喝酒?你也跟他道喝过!滚!”
年轻人言不发,急忙走出去。这时通里间房门突然大敞四开,有几个好奇人从门里往外张望。伸出些戴小圆便帽脑袋,个个厚颜无耻,嘻皮笑脸,有嘴里叼着香烟,有含着烟斗。可以看到有些人身穿睡衣,敞着怀,有人穿着夏天穿内衣,很不成体统,有人手里还拿着牌。给揪着头发马尔梅拉多夫大声叫喊,说他觉得这是享乐时候,他们笑得特别开心。他们甚至走进屋来;最后听到声吓人尖叫:这是阿玛莉娅-利佩韦赫泽尔挤到前面,想按照她自己意志来整顿秩序,吓唬这个可怜女人,以带侮辱性命令口吻叫她明天就搬走,而这样威胁她已经是第百次。拉斯科利尼科夫临走时伸手到衣袋里,随手抓出把铜币,——这是他在小酒店里换开个卢布找回零钱——悄悄地放到窗口。后来,已经到楼梯上,他又改主意,想要回转去。
“唉,这是干件多傻蠢事,”他想,“他们这里有索尼娅呢,而自己却需要钱。”但是考虑到把钱拿回来已经不可能,而且即使能拿回来,他反正也不会去拿,于是挥挥手,回自己住所去。“索尼娅也要买化妆用香膏,不是吗,”在街上走着时候,他继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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