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几个踉跄,气得干噎,他把手杖在地上狠狠顿两下,颤抖抖便喊起来:
“李将军生前,跟随他三十年,最后送他次,你们都不准吗?”
位侍卫长赶过来,间明原由,终于让秦义方上车。秦义方吃力爬上去,还没站稳,车子已经开动。他东跌西撞乱晃几下,位年轻侍从赶紧揪住他,把他让到车边去。他把抓住车栏杆上根铁柱,佝着腰,喘半天,才把口气透过来。迎面阵冷风,把他吹得缩起脖子。出殡行列,下子便转到南京东路上,路口有座用松枝扎成高大牌楼,上面横着用白菊花缀成“李故上将浩公之丧”几个大字。灵车穿过牌楼时,路旁有支部队正在行军,部队长看见灵车驶过,马上发声口令。
“敬礼!”
整个部队士兵倏地都转过头去,朝着灵车行注目礼。秦义方站在车上,听到这声口令,不自主便把腰干硬挺起来,下巴颏扬起,他满面严肃,头白发给风吹得根根倒竖。他突然记起来,抗日胜利,还都南京那年,长官到紫金山中山陵去谒陵,他从来没见过有那多高级将领聚在块儿,章司令、叶副司令、刘副长官,都到齐。那天他充当长官侍卫长,他穿马靴,戴着白手套,宽皮带把腰杆子扎得挺挺,把擦得乌亮左轮别在腰边。长官披着袭军披风,柄闪亮指挥刀斜挂在腰际,他跟在长官身后,两个人马靴子在大理石阶上踏得脆响。那些驻卫部队,都在陵前,排得整整齐齐等候着,看见他们走上来,轰雷般便喊起来:
“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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