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姐,也好久没有和你喝过双盅儿。”
钱夫人推开蒋碧月手,轻轻咳下说道:
“碧月,这样喝法要醉。”
“到底是不赏妹子脸,喝双份儿好,回头醉,最多让他们抬回去就是啦
楚。他是为着听她《》才想把她接回去伴他晚年。可是她妹子月月红说呢,钱鹏志好当她爷爷,她还要希冀什?到底应得月台瞎子师娘那把铁嘴:五姑娘,你们这种人只有嫁给年纪大,当女儿般疼惜算。年轻,哪里靠得住?可是瞎子师娘偏偏又捏着她手,眨巴着双青光眼叹息道:荣华富贵你是享定,蓝田玉,只可惜你长错根骨头,也是你前世冤孽!不是冤孽还是什?除却天上月亮摘不到,世上金银财宝,钱鹏志怕不都设法捧来讨她欢心,她体验得出钱鹏志那番苦心。钱鹏志怕她念着出身低微,在达官贵人面前气馁胆怯,总是百般怂恿着她,讲排场,耍派头,梅园新村钱夫人宴客款式怕不噪反整个南京城,钱公馆里酒席钱,“袁大头”就用得罪过花啦。单就替桂枝香请生日酒那天吧,梅园新村公馆里摆就是十台,擫笛是仙霓社里大江南北第把笛子吴声豪,大厨师却是花十块大洋特别从桃叶渡绿柳居接来。
“窦夫人,你们大师傅是哪儿请来呀?来到台湾还是头次吃到这讲究鱼翅呢。”赖夫人说道。“他原是黄钦之黄部长家在上海时候厨子,来台湾才到们这儿。”窦夫人答道。
“那就难怪,”余参军长接口道,“黄钦公是有名美食家呢。”
“哪天要能借到府上大师傅去烧个翅,请起客来就风光。”赖夫人说道。“那还不容易?也乐得去白吃餐呢!”窦夫人说,客人们都笑起来。“钱夫人,请用碗翅吧。”程参谋盛碗红烧鱼翅,加羹匙镇江醋,搁在钱夫人面前,然后又低声笑道:
“这道菜,是们公馆里出名。”钱夫人还没来得及尝鱼翅,窦夫人却从隔壁桌子走过来,敬轮酒,特别又叫程参谋替她斟满,走到钱夫人身边,按着她肩膀笑道:
“五妹妹,们俩儿好久没对过杯。”
说完便和钱夫人碰下杯,口喝尽,钱夫人也细细干掉。窦夫人离开时又对程参谋说道:
“程参谋,好好替劝酒啊。你长官不在,你就在那桌替他做主人吧。”程参谋立起来,执把银酒壶,弯身,笑吟吟便往钱夫人杯里筛酒,钱夫人忙阻止道:“程参谋,你替别人斟吧,酒量有限得很。”
程参谋却站着不动,望着钱夫人笑道:“夫人,花雕不比别酒,最易发散。知道夫人回头还要用嗓子,这个酒暖得正好,少喝点儿,不会伤喉咙。”
“钱夫人是海量,不要饶过她!”坐在钱夫人对面蒋碧月却走过来,也不用人让,自己先斟满杯,举到钱夫人面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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