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自己
哥哥，急得差不多快要发疯情形，她叙述清清楚楚，有条有理。
个人即使处在高度紧张状态，有时候头脑也会非常清楚。
“他自己折磨自己，”她大声说，“他直想减轻哥哥罪名，他向
承认，他自己也不喜欢父亲，说不定他自己希望父亲早点死。啊，这是颗深刻、深刻良心！他良心折磨得他痛苦不堪！他什
都告诉
，毫无保留，他每天来看，和说话，把当做自己唯朋友。有幸成他唯朋友！”她突然大声说道，似乎带着种挑衅神气，两眼闪闪发亮。“他找过斯梅尔佳科夫两次。有次他来对说：如果杀人不是哥哥，而是斯梅尔佳科夫（因为这里大家都在传说是斯梅尔佳科夫杀人），那，也许也有罪，因为斯梅尔佳科夫知道不喜欢父亲，也许他以为希望父亲死。于是就拿出这封信给他看，于是他确信是哥哥杀，这使他大为震惊。他无法接受他亲哥哥是弑父凶手这个事实！还在星期以前就发现他为这件事而生病。这几天他坐在家里尽说胡话。发现他神经出毛病。他连走路也在说胡话，人家看见他走在街上也是这样。外地来那位医生根据请求替他作检查，医生告诉，他快要得震颤性谵妄症——这都得怪他，全是这个恶棍造成！昨天他听说斯梅尔佳科夫z.sha，这消息使他震惊万分，以致他发疯……这全是因为这个恶棍，全是为要拯救这个恶棍！”
啊，自然，这样直言不讳，这样坦诚相告，在生中只能有次，譬如说，在临上断头台那刻。但卡佳就恰好在这样时刻，充分显示自己性格。这还是那个勇往直前卡佳，她为拯救自己父亲而奔向个年轻浪子，这还是那个为多少能改变米佳厄运，不惜牺牲自己，不顾姑娘家脸面，大谈“米佳高尚行为”高傲而纯洁卡佳。现在她又同样作出自牺牲，但已经是为另个人，不过也许直到现在，直到此刻，她才第次感到并且完全明白这另个人对她是多珍贵！她因为担心他才作出自牺牲，因为她突然明白，他供认杀人不是哥哥，而是他，他这样就毁自己，因此她宁愿牺牲自己来挽救他，挽救他声誉！但这时候又闪过个可怕想法：她在讲自己过去对米佳态度时，是否诬陷他——这倒是个问题。没有，没有，她在说到米佳因为她曾下跪而蔑视她时，她并不是有意诽谤！她自己相信这点，她深信，也许从她下跪那刻起，心地善良、当时还热爱她米佳就在嘲笑她和蔑视她。只是出于自尊，她在当时才用种歇斯底里和硬装出来爱情把自己和他联结在起，这完全是出于种受到伤害自尊心，因此这种爱情不像爱情，倒像报复。啊，这种硬装出来爱情说不定会变为真正爱情，也许这正是卡佳所梦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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