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印象,也不在乎人家等得多着急,相反他很看重那种生硬、平淡无奇,而又洋洋自得德国式俏皮话。这小老头可是非常喜欢说俏皮话。
“啊,是,也是这说,”他固执地接过话,“人聪明好,两人聪明好上加好。但另个聪明人没有去找他,他却把自己聪明放走……这话是怎说,他将它放到哪儿去?那个词儿——他把自己聪明放走,可是放到哪儿去那个词忘记,”说着他用手在自己眼前比划下,“噢,对,是什帕齐连。”
“游荡?”
“对,对,游荡,也是这说。他聪明溜出去游荡,跑到遥远地方,连自己也迷路。不过话得说回来,他是个高尚而很重感情青年,啊,还记得他很小时候被丢在他父亲后院里那模样,光着脚在地上乱跑,小裤子只吊在个扣子上……”
这个正直小老头口气里突然可以听出种多愁善感、诚挚感人声调。费丘科维奇猛地哆嗦下,似乎有某种预感,赶紧集中思想听他讲下去。
“啊,是,自己当时还是个年轻人……嘛,唉,对,那时候才四十五岁,刚到这里。当时觉得这孩子挺可怜,就问自己:为什不能给他买磅……是啊,磅什呢?忘那东西叫什……磅孩子们非常喜欢吃那种东西,叫什来着,叫什来着……”医生又用手比划着,“是那种长在树上,采下来送给大家……”
“是苹果吗?”
“哦,不——不——是!论磅,论磅秤,苹果是按十个计算,不论磅,不,数量很多,个儿很小,放进嘴里,咔啦响……”
“是胡桃吗?”
“对,就是胡桃,说也就是胡桃,”他心安理得地肯定说,仿佛刚才根本不在搜索枯肠要找出这个词,“给他送去磅胡桃,因为从来也没有人给这孩子送过磅胡桃,举起只手指对他说:‘孩子,圣父。’他笑起来,跟着说:‘圣父——圣子。’接着他又笑,含糊不清地说:‘圣子——圣灵。’最后他又笑,尽量学着说‘圣灵’。后来就离开。第三天经过那里,他大声叫住:‘叔叔,圣父,圣子。’只是忘记圣灵这个词儿,不过提醒他,又非常可怜起他来。可是他被带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转眼过二十三年,天早晨坐在诊疗室里,已经是个白头老翁,突然走进来个容光焕发青年人,怎也认不出他来,但他举起只手指,笑着说:‘圣父,圣子和圣灵!刚到这里,就来感谢您送磅胡桃:因为当时从来没有人给买过磅胡桃,只有您给买磅胡桃。’这时候想起幸福青年时代和那个光着脚在院子里乱跑可怜小男孩,心被感动,说:‘你是个知恩图报青年人,因为你辈子都还记得在你童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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