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是吗?他每三天来次,并不是天天来(哪怕天天来也没关系),总是衣冠楚楚,阿廖沙,就喜欢像您这样有才华而又谦虚年轻人,而他几乎具有国务活动家头脑,他讲话娓娓动听,定,定要替他推荐。这是未来外交家。他在可怕那天,深更半夜到家里来,几乎把从死神手里救出来。可是您朋友拉基京总是穿着那样靴子进来,在地毯上蹭来蹭去……总之,他开始向作出种种暗示,突然有次临走时他拼命紧紧握住手,自从他握手以后,条腿就突然痛得要命。他原先在家里也遇到过彼得·伊里奇,您信不信,他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直是冷嘲热讽,有什便冲着他大声呵斥,只是瞅着他们交锋,而心里却感到好笑。突然有天,正个人坐在那里,不对,当时已经躺下,个人正躺在那里,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突然来,您想想,他还带来他写首小诗,非常短,题目就是那条病腿,就是用诗描写那条病腿。您等等,他是这样写:
“玉腿啊,玉腿,
“稍稍有点疼痛……
“下面还有,可无论如何也记不住诗,这首诗还在这里,以后给您看,写得太美,太美,而且,您要知道,不仅写腿,还有道德教诲,美好理想,不过忘记,总之,简直可以收入诗集。自然表示感谢,他显得非常得意。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道谢话,彼得·伊里奇突然走进来,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脸色下子阴沉下来。发现彼得·伊里奇妨碍他,因为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献诗以后定有什话要对说,这已经预感到,可是这时候彼得·伊里奇走进来。马上把这首诗给彼得·伊里奇看,但没有说是谁写。深信,坚信他立刻就猜到,虽然他至今还不承认,他说他没有猜到;这是他故意这样说。彼得·伊里奇立刻哈哈大笑,接着就批评起来。他说这种蹩脚歪诗是个中学生写,而且您要知道,他言辞是多激烈,多激烈呀!这时候您那位朋友不是笑之,相反,却,bao跳如雷……天哪,那时认为他们要打起来。他说:‘这是写。是写着玩,因为认为写诗是下流事情……不过诗写得很好。普希金写赞美女人玉腿诗,你们便要给他造纪念碑,而诗是有倾向性。您自己是农奴制拥护者,您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对现代文明毫无感受!社会进步对您毫无触动,您是个贪赃枉法官僚!’这时候提高嗓门,求他们别再争吵。可是您要知道,彼得·伊里奇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人,他突然显得彬彬有礼,面嘲笑似看着他,面向他道歉说:‘不知道是您写,知道话就不说,还会夸奖您……诗人们都容易生气……’总之,表面上彬彬有礼,骨子里却在嘲笑他。后来他亲口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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