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好看些,白像在医院里。”他话颇似格言。“你那边情况怎样?长老好些吧?”
“他情况很糟,也许今天就会死。”阿廖沙回答。可他父亲竟然没听清楚,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问问题。
“伊凡走。”他突然说道。“他千方百计地想夺走米佳未婚妻。他住在这儿也是为这个目。”他恶狠狠地补充句,撇撇嘴,看阿廖沙眼。
“难道这是他自己对你说吗?”阿廖沙问。
“是,早就说。说快三个星期。你想,他到这儿来总不至于暗杀吧?他来这儿总有什目吧?”
廖沙突然想道。他刚才听到那番议论虽然出乎意料,却都很有见地,正是这番议论而不是别什话,恰恰证明巴伊西神甫那颗火热心:巴伊西神甫急于要把少年头脑武装起来,以便跟种种诱惑进行斗争,并且用道比他自己想象还要更加坚固围墙将上帝托付给他少年心灵保护起来。
二、在父亲家里
阿廖沙先到父亲那儿。快到门口时候,他想起昨天父亲曾坚持要他设法避开伊凡哥哥,悄悄进去。“这是为什呀?”阿廖沙现在不由得突然想道。“如果父亲有什话要私下告诉个人,那也用不着叫偷偷地进来啊?肯定是他昨天情绪激动时候本来要想说句别什话,可没来得及说。”他得出这样结论。但是,当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格里戈里病,正躺在厢房里)出来替他打开院门并回答他说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已经出去两个多小时时候,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父亲呢?”
“起来,正在喝咖啡。”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回答说,口气似乎有点冷淡。
“您怎啦?您怎能这样说呢
阿廖沙走进去。老人独自坐在桌旁,穿着软鞋和旧外套,为解闷正在查看账目,但并不十分专心。偌大幢房子里只有他个人(斯梅尔佳科夫也出去采购午饭食品)。不过他心思不在账目上。虽然他大早就起床,还尽量振作起精神,可他模样还是显得疲惫而虚弱。他额头上夜之间鼓起几个紫色大疱,用块红手帕包着。鼻子也在夜之间肿得很厉害,上面也有几块紫色血斑。虽然不大,却给整个脸增添种特别凶狠和恼怒神色。老人自己也知道这点,见到阿廖沙进来,便很不友好地看他眼。
“咖啡是冷。”他厉声说道。“也不叫你喝,老弟,今天自己也只吃素鱼汤,不邀请任何人。你来干什?”
“看看您身体怎样。”阿廖沙说。
“嗯。昨天自己也吩咐你今天来。可那都是瞎说。让你白跑趟。不过知道你准会来……”
他说话口气极不友好,边说边站起来对着镜子仔细地看看自己鼻子(也许这是他今天早上第四十次照镜子)。他又动手把裹在额头上红色手帕扶得雅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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