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甚至被痛打危险,这时候格里戈里总是挺身而出,及时解救,虽然事情过后这位老仆每次总要数落他番。当然仅仅挨打还不至于使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那害怕,往往还会出现更为严重甚至更为微妙复杂情况,这时候连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是多迫切需要个忠实可靠亲信,而这种需要常常是他在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这是种近乎病态现象: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是个极其放荡人,在情欲方面往往*,bao得像头凶猛野兽,有时候喝醉酒会突然感到种精神上恐惧和道德上震动,这种震动在他内心会产生种生理性反应。有时候他说:“这时候心哆嗦得提到嗓子眼里。”在这种时刻,他真希望自己身边,即使不在他房间里那至少在厢房里,有个忠实可靠人。这个人应该跟他截然不同,毫不荒唐,即使目睹他种种丑恶行径,也知道他所有秘密,但由于忠诚却能容忍这切,不加反对,更重要是不予指责,对他今生或者来世都不说句威胁话,需要时候还能出来保护他,使他免遭某个可怕而危险陌生人攻击。关键在于身边定要有另外个人,个上年岁、态度和善、在他痛苦时候能招之即来人。叫他来目无非是想看看他脸,也许还跟他说几句话,甚至完全无关紧要话。如果对方没有什反应,并不生气,那他心情也许会轻松些,如果对方生气,那他心情要忧郁些。曾经有过这样情形(当然非常偶然):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深更半夜起来到厢房里喊醒格里戈里,要格里戈里到他房间里去会儿。格里戈里去,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跟他扯些鸡毛蒜皮琐事,过会儿又打发他回到厢房里去,有时候甚至嘲笑他,跟他开玩笑,而自己却啐口唾沫之后便上床睡觉,完全像没事似无牵无挂,安然入睡。阿廖沙回来以后,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也曾有过类似情况,阿廖沙“深深打动他心”,因为他跟父亲“住在起,什都看到,但没有句责备话”。不仅如此,他还带来样从未有过东西:对待他这个老人丝毫没有轻蔑意思,恰恰相反,始终对他表现出种亲热周到态度和真诚自然、他受之有愧依恋。对他这样老色鬼和老光棍来说,这切完全是意外礼物,是他这个迄今为止只爱“卑鄙下流”人万万没有料到。阿廖沙离开之后,他承认自己明白些在此之前不想弄明白事情。
在故事开头已经提到过,格里戈里非常憎恨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第位妻子,他长子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母亲阿杰莱达·伊凡诺芙娜,而又百般袒护他第二个妻子,犯癫痫病索菲亚·伊凡诺芙娜,他坚决不让自己主人欺负她,甚至不许任何人说她句坏话,哪怕是句轻率话。他对这位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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