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学校最初日子里,杜小康除带父亲治病,其余时间,差不多都在红门里呆着。
红门几乎整天关闭着。没有人再来敲红门。那个曾在红门里揭露杜家杂货铺掺假蒙人朱世,趁杜家杂货铺垮台,将家中积蓄拿出,又从亲戚朋友处筹笔款,在油麻地新开个小杂货铺。就在桥头上,位置显然比“大红门”还要好。晚上,人们也不再到杜家来听说古。杜家现在也费不起这个灯油钱。
红门里,下子显得空空落落。
白天,村巷里也没有太多声响,只是偶然有串脚步声,或几句平淡问答声。外面世界,似乎也是沉寂。杜小康总是坐在门槛上,听着红门外动静。当他久久地听不到外面动静后,他只好又把心思收回到院子里。阳光照着院子里寂寂棵柿子树,枝叶就将影子投在院地上,无风时,那枝叶影子很清晰,有风,就把影子摇乱,乱得晃人眼睛。风掠过枝头,总是那番单调沙沙声。这沙沙声仿佛已经响千年。枝头上偶然落上几只鸟,叫两声就不叫,因为安静,就立在枝头上打磕睡。睡着睡着,忽然觉得太安静,就惊醒来,身羽毛收紧,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然后战战兢兢地叫几声,受不这番安静,朝远处飞去。
杜小康说不清楚是困,还是不困。但杜小康懒得动,就双脚蹬着门框侧,身子斜倚在另侧,迷迷瞪瞪,似睡非睡地眯起双眼。
到晚上,村巷里似乎反而热闹些。呼鸡唤狗声,叫喊孩子归家声,此起彼伏。而到晚饭后,脚步声就会多得纷乱。人们在串门,在往某个地方集中。孩子们照例又要分成两拨,进行“殊死”巷战。时,巷子里人喊马叫、杀声震天,仿佛巷子已片血腥气。以往总要扮演总司令角色*杜小康,此时就像被革职或被冷落旁将军那样,在不能威风疆场时,心中满是哀伤与悲凉。他站在红门下听着那些急促脚步声、雨点样棍棒相击声和惨烈喊叫声,真想冲出门去,站在断壁或草垛上指挥他军队作战,甚至希望在战斗中挂彩,然后威武地在他军队前面走过。……他在大红门背后假想着,重温着大红门昨天时感觉。可是他终于没有冲出门去。因为,他已不可能称王称霸。现在,他如果想加入这场游戏,也只能充当个小“炮灰”。在游戏中承担个什样角色*,原来居然并不是随意!杜小康清楚门外游戏中,只有桑桑那样孩子,才能充当总司令之类趾高气昂角色*,就离开大红门,又坐回到门槛上,然后再去望由月亮照成柿子树另番树影……
等村巷里最后个孩子脚步声也消失,杜小康才走出红门。那时,村巷里,只有巷满满月光。他独自从地上捡根刚才孩子们遗落木棍,随便砍几下,重又扔在地上,然后返回红门里。
这样过些日子,杜小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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