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被父亲认为是“没有是非观念”
桑桑，忽然觉得秦大奶奶也是有理。
三桑乔“统
”大业思想日益浓重起来。他王国必须是完美无缺。
在栽种垂杨柳时，他沿着河边直栽种过来。这样，秦大奶奶屋后艾丛里也栽种
垂杨柳。秦大奶奶将垂杨柳拔去，但很快又被桑乔派人补上。
秦大奶奶必须作战，与她最大敌人油麻地小学作战――油麻地小学正在企图步步地将她挤走。
秦大奶奶只孤身人。但她并不感到悲哀。她没有感到势单力薄。她也有“战士”。她“战士”就是她趟鸡、鸭、鹅。每天早，她就拿根柳枝，将它们轰赶到油麻地小学纵深地带――办公室与教室带。这趟鸡、鸭、鹅，边到处拉屎，边在校园里东窜西窜。这里正上着课呢，几只鸡边觅食，边钻进教室，小声地，咯咯咯地叫着，在孩子们腿间到处走动。因为是在上课，孩子们在老师注目下，都很安静，鸡们以为到个静处，副闲散舒适样子。它们或啄着墙上石灰，或在个孩子脚旁蹲下，蓬松开羽毛，用地上尘土洗着身子。
，那时，桑桑正从屋后艾丛中走出来。
桑桑看着在苗圃上慢慢滚动秦大奶奶，咧开嘴乐。
秦大奶奶像捆长长铺盖卷在滚动。她滚动得十分投入。有几次滚出苗圃去，她就慢慢地调整好，直到放正身子，再继续滚动下去。她闭着眼睛从东滚到西，又从西滚到东，边滚，边在嘴里叽叽咕咕:“这地反正是
，想怎
着就怎着……”
那些树苗是柔韧，秦大奶奶并不能将它们压断。它们只是在她压过之后，在地上先趴趴，过不会，又慢慢地立起来。
当桑桑看到秦大奶奶又次滚出苗圃好远还未能察觉，继续路滚下去时，他禁不住乐得跳起来，并拍着巴掌:“奶奶滚出去，奶奶滚出去……”
几只鸭子蹿到另间教室去。它们摇晃着身子，扁着嘴在地上寻找吃。这些家伙总是不断地拉屎。鸭子拉屎，总发噗哧声响，屎又烂又臭。孩子们掩住鼻子，却不敢作声。个女孩被叫起来读课文，鼻音重得好像没有鼻孔。老师问：“你鼻子是怎啦？”孩子们就冲老师笑，因为老师声音也好像是个患严重鼻窦炎人发出声音。
两只鹅在办公室门口吃青草，吃到高兴处，不时地引亢高歌，仿佛艘巨轮在大江上拉响汽笛。
中午，孩子们放学回家吃饭时，教室门般是不关，这些鸡鸭鹅便会乘虚而入。再等孩子们进教室，不少桌面与凳子上就有鸡屎或鸭粪。有个孩子正上着
秦大奶奶立即停止滚动，用胳膊吃力地支撑起身子，朝桑桑看着。
桑桑走过来。
秦大奶奶说:“你能不告诉你爸爸吗?”
桑桑想想，点点头。
“这地是地!”她用手抚摸着地，就像那天她抚摸桑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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