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用网打鱼。”母亲问:“他哪来网?”柳柳说:“用蚊帐做呗。”母亲放下手中碗筷,走到房间里去。过不多会,母亲又走出来,对着拔腿已跑桑桑后背骂声。但母亲并没有追打。晚上,桑桑回来后,母亲也没有打他。母亲对他惩罚是:将他蚊帐摘掉。而摘掉蚊帐结果是:他被蚊子叮得浑身上下到处是红包,左眼红肿得发亮。
眼下夏天,是地地道道夏天。太阳才露脸,天地间便弥漫开无形热气,而当太阳如金色*轮子,轰隆隆滚动过来,直滚到人头顶上时,天地间就仿佛变得火光闪闪。河边芦苇叶晒成卷,切植物都无法抵抗这种热浪袭击,而昏昏欲睡地低下头。大路上,偶尔有人走过,都是匆匆样子,仿佛在这种阳光下旦呆久,就会被烧着似。会游泳与不会游泳孩子,都被这难忍炎热逼进河里。因此,河上到处是喧闹声。
桑桑已在水中泡好几个钟头,现在他先到岸上来吃个香瓜,打算吃完再接着下河去。他坐在门坎上边吃着,边看着母亲拿根藤条抽打着挂满院子棉被与棉衣。他知道,这叫“曝伏”,就是在最炎热伏天里将棉被棉衣拿到太阳光下来晒,只要晒上那天,就可以直到冬天也不会发霉。母亲回屋去。桑桑吃完瓜,正想再回到河里去,但被突发奇想留住。他想:在这样天气里,将棉衣棉裤都穿上,人会怎样?他记得那回进城,看到卖冰棍都将冰棍捂在棉套里。他直搞不清楚为什被棉套死死捂着,冰棍反而不溶化。这个念头缠住他。桑桑这个人,很容易被些念头所缠住。
不远处,纸月正穿过玉米丛中田埂,上学来。纸月戴顶很好看凉帽,路走,路轻轻地用手抚摸着路边玉米叶子。那时,玉米正吐着红艳艳或绿晶晶穗子。纸月不太像乡下小女孩,在这样夏天,她居然还是那白。她脸以及被短袖衫和短裤留在外面胳膊与腿,在玉米丛里晃晃地闪着白光。
桑桑往屋里瞥眼,知道母亲已在竹床上午睡,就走到院子里。他汗淋淋,却挑件最厚棉裤穿上,又将父亲件肥大厚棉袄也穿上身,转眼看到大木箱里还有顶父亲大棉帽子,自己笑,走过去,将它拿出,也戴到水淋淋头上。桑桑感觉很奇妙,他前后左右地看下,立即跑出院子,跑到教室中间那片空地上。
那时,纸月也已走进校园。
但桑桑装着没有看见她,顺手操根竹竿,大模大样地在空地上走。
首先发现桑桑是蒋轮老师。那时,他正在树荫下张竹椅上打盹,觉得空地上似乎有个人在走动,侧脸,就看见那样副打扮桑桑。他先是不出声地看,终于忍俊不禁,噗哧声笑出来。随即起来,把老师们个个地叫出来:“你们快来看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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