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谁,谁也不知道秃鹤去向。
“大家立即分头去找。”桑乔说。
是桑桑第个找到秃鹤。那时,秃鹤正坐在小镇水码头最低石阶上,望着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河水。
桑桑直走到他跟前,在他身边蹲下:“是来找你,大家都在找你。”
桑桑听到秃鹤啜泣声。
带回家中。晚上,他把自己打扮成那个伪军连长,到院子里,借着月光,反反复复地练着:
小姑娘,快快长,
长大,跟连长,
有得吃,有得穿,
还有花不完现大洋……
油麻地小学许多师生都找来。他们沿着石阶走下来,对秃鹤说:“们回家吧。”
桑乔拍拍他肩:“走,回家。”
秃鹤用嘴咬住指头,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哭声还是克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奔涌而出,几乎变成号啕大哭。
纸月哭,许多孩子也都哭。
纯静月光照着大河,照着油麻地小学师生们,也照着世界上个最英俊少年……
他将大盖帽提在手里,露着光头,就当纸月在场,驴拉磨似地旋转着,数着板。那个连长出现时,是在夏日。秃鹤就是按夏日来打扮自己。但眼下却是隆冬季节,寒气侵入肌骨。秃鹤不在意这个天气,就这不停地走,不停地做动作,额头竟然出汗。
到灯光明亮大舞台演出那天,秃鹤已胸有成竹。《屠桥》从演出开始,就得到台下掌声,接下来,掌声不断。当秃鹤将大盖帽甩给他勤务兵,秃头在灯光下锃光瓦亮时,评委们就已经感觉到,桑乔又要夺得个好名次。
秃鹤演得丝不苟。他脚蹬大皮靴,只脚踩在凳子上,从桌上操起把茶壶,喝得水直往脖子里乱流,然后脑袋歪,眼珠子瞪得鼓鼓:“杨大秃瓢,走马到屠桥……”
在与纸月周旋时,个凶恶,个善良;个丑陋,个美丽,对比得十分强烈。可以说,秃鹤把那个角色*演绝。
演出结束后,油麻地小学师生们只管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而当他们忽然想到秃鹤时,秃鹤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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