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名字,是你叫得?你是甚人?”郭靖张大口,时答不出话来。黄蓉向他看眼,见他身形枯槁,容色憔悴,心中忽有不忍之意,但随即想起他累次背弃自己,恨恨碎口,迈步向前。郭靖大急,拉住她衣袖道:“你听说句话。”黄蓉道:“说罢!”郭靖道:“在流沙中见到你金环貂裘,只道你……”黄蓉道:“你要听句话,已经听到啦!”衣袖往里夺,转身便行。郭靖又窘又急,见她决绝异常,生怕从此再也见不着她,但实不知该当说些甚话方能表明自己心意,见她衣袂飘飘,路上山,只得闷声不响跟随在后。
黄蓉乍与郭靖相遇,心情也是激荡之极,回想自己在流沙中抛弃金环貂裘,引开欧阳锋追踪,从西域东归,万念俱灰,独个儿孤苦伶仃,只想回桃花岛去和父亲相聚,在山东却又生场大病。病中无人照料,更是凄苦,病榻上想到郭靖薄情负义,真恨父母不该将自己生在世上,以致受尽这许多苦楚煎熬。待得病好,在鲁南却又给欧阳锋追到,被逼随来华山,译解经文。回首前尘,尽是恨事,却听得郭靖脚步声声紧跟在后。她走得快,郭靖跟得快,走得慢,郭靖也跟得慢。她走阵,忽地回身,大声道:“你跟着干?”郭靖道:“永远要跟着你,辈子也不离开。”
黄蓉冷笑道:“你是大汗驸马爷,跟着这穷丫头干?”郭靖道:“大汗害死母亲,怎能再做他驸马?”黄蓉大怒,张俏脸儿胀得通红,道:“好啊,道你当真还记着点儿,原来是给大汗撵出来,当不成驸马,才又来找这穷丫头。难道是低三下四之人,任你这欺侮?”说到这里不禁气极而泣。郭靖见她流泪,更是手足无措,欲待说几句辩白之言、慰藉之辞,却不知如何启齿,呆半晌,才道:“蓉儿,在这里,你要打要杀,全凭你就是。”
黄蓉凄然道:“干要打你杀你?算咱们白结识场,求求你,别跟着啦。”郭靖见她始终不肯相谅,脸色苍白,叫道:“你要怎,才信对你心意?”黄蓉道:“今日你跟好,明儿甚华筝妹子、华筝姊姊来,又将抛在脑后。除非你眼下死,才信你话。”
郭靖胸中热血上涌,点头,转过身子,大踏步就往崖边走去。这正是华山极险处之,叫做“舍身崖”,这跃下去自是粉身碎骨。黄蓉知他性子戆直,只怕说干就干,急忙纵前,把抓住他背心衣衫,手上使劲,登足从他肩头跃过,站在崖边,又气又急,流泪道:“好,知道你点也不体惜。随口说句气话,你也不肯轻易放过。跟你说,你不用这般恼,干脆永不见面就是。”
她身子发颤,脸色雪白,凭虚凌空站在崖边,就似枝白茶花在风中微微晃动。郭靖当时管不住自己,凭着股蛮劲,真要涌身往崖下跳落,这会儿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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