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收去罢。”郭靖摇头道:“母子受大汗恩庇,足够温饱,奴仆金帛,多无用。”成吉思汗道:“好,这正是英雄本色。那你要甚?但有所求,无不允可。”郭靖离座打躬,说道:“欲求大汗事,请大汗勿怒。”成吉思汗笑道:“你说罢。”
郭靖正欲说出辞婚之事,忽听得远处传来成千成万人哭叫呼喊之声,震天撼地,惊心动魄。殿上诸将尽皆跃起,抽出长刀,只道城中投降花剌子模军民突然起事,都要奔出去镇压。成吉思汗笑道:“没事,没事。这狗城不服天威,累得损兵折将,又害死爱孙,须得大大洗屠番。大家都去瞧瞧。”当下离座步出,诸将跟随在后。众人出宫后上马驰向西城。但听得哭叫之声愈来愈是惨厉。出城门,只见数十万百姓奔逃哭叫,推拥滚扑,蒙古兵将乘马来回奔驰,手舞长刀,向人群砍杀。原来蒙古人命令居民尽数出城,不得留下个。当地居民初时还道是蒙古人点阅户口,以防藏匿*细,哪知蒙古军先搜去居民全部兵器,再点出诸般巧手工匠,随即在人丛中拉出美貌少妇少女,以绳索缚起。撒麻尔罕居民此时才知大难临头,有欲图抵抗,当场被长刀长矛格毙。蒙古军十几个千人队齐声呐喊,向人丛冲去,举起长刀,不分男女老幼乱砍。这场屠杀当真是惨绝人寰,自白发苍苍老翁,以至未离母亲怀抱婴儿,无得以幸免。当成吉思汗率领诸将前来察看时,早已有十余万人命丧当地,四下里血肉横飞,蒙古马铁蹄踏着遍地尸首,来去屠戳。成吉思汗哈哈大笑,叫道:“杀得好,杀得好,叫他们知道厉害。”郭靖看片刻,再也忍耐不住,驰到成吉思汗马前,叫道:“大汗,你饶他们罢。”成吉思汗手摆,喝道:“尽数杀光,个也不留。”郭靖不敢再说,只见个七八岁孩子从人丛中逃出来,扑在个被战马撞倒女子身上,大叫:“妈妈!”名蒙古兵疾冲而过,长刀挥处,母子两人斩为四段。那孩子双手尚自牢牢抱着母亲。郭靖胸中热血沸腾,叫道:“大汗,你说过这城中子女玉帛都是,怎你又下令屠城?”成吉思汗怔,笑道“你自己不要。”郭靖道:“你说不论求你甚,你都允可,是?”成吉思汗点头微笑。郭靖大声道:“大汗言出如山,求你饶这数十万百姓性命。”
成吉思汗大为惊诧,万想不到他会恳求此事,但既已答应,岂能反悔?心中极为恼怒,双目如要喷出火来,瞪着郭靖,手按刀柄,喝道:“小家伙,你当真求此事?”诸王众将见大汗发怒,都是吓得心惊胆战。成吉思汗左右列排开,无不是身经百战勇将,刚猛剽悍,视死如归,但大汗怒,却是人人不寒自栗。
郭靖从未见成吉思汗如此凶猛望着自己,也是极为害怕,身子不由得微微打战,说道:“只求大汗饶众百姓性命。”成吉思汗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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