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掌相抵,各自运气用功,依法练起来。
练两个时辰后,休息片刻。黄蓉左手持刀,剖个西瓜与郭靖分食,两人手掌却不分开。练到未牌时分,郭靖渐觉压在胸口闷塞微有松动,从黄蓉掌心中传过来热气缓缓散入自己周身百骸,腰间疼痛竟也稍减,心想这真经上所载法门确是灵异无比,当下不敢丝毫怠懈,继续用功。到第三次休息时,天窗中射进来日光已渐黯淡,时近黄昏,不但郭靖胸口舒畅得多,连黄蓉也大感神清气爽。两人闲谈几句,正待起始练功,忽听得阵急促奔跑之声,来到店前,戛然而止,接着几个人走入店堂。个粗野声音喝道:“快拿饭菜来,爷们饿死啦!”听声音却是三头蛟侯通海,郭靖与黄蓉面面相觑,均感差愕。黄蓉忙凑眼到小孔中张望,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小镜中现出人形赫然是完颜洪烈、欧阳锋、杨康、彭连虎等人。这时傻姑不知到哪里玩去,侯通海虽把桌子打得震天价响,却是没人出来。梁子翁在店中转个圈,皱眉道:“这里没人住。”侯通海自告奋勇,到村中去购买酒饭。欧阳锋在内堂风吹不到处铺下稻草,抱起断腿未愈侄儿放在草上,让他静卧养伤。彭连虎笑道:“这些御林军、禁军虽然脓包没用,可是到处钻来钻去,阴魂不散,累得咱们天没好好吃饭。王爷您是北人,却知道这里钱塘江边有个荒僻村子,领着大伙儿过来。真是能者无所不能。”
完颜洪烈听他奉承,脸上却无丝毫得意神情,轻轻叹息声,道:“十九年之前,曾来过这里。”众人见他脸上有伤感之色,都微感奇怪,却不知他正在想着当年包惜弱在此村中救他性命之事。荒村依然,那个荆钗青衫、喂他鸡汤温婉女子却再也不可得见。
说话之间,侯通海已向村民买些酒饭回来。彭连虎给众人斟酒,向完颜洪烈道:“王爷今日得获兵法奇书,行见大金国威振天下,平定万方,咱们大伙向王爷恭贺。”说着举起酒碗,饮而尽。他话声甚是响亮,郭靖虽隔道墙,仍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吃惊:“岳爷爷书还是给他得去!”心下着急,胸口之气忽尔逆转。黄蓉掌心中连连震动,知他听到噩耗,牵动丹田内息,若是把持不定,立时有性命之忧,忙将嘴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他能将书盗去,难道咱们就不能盗回来?只要你二师父妙手书生出马,十部书也盗回来啦。”郭靖心想不错,忙闭目镇慑心神,不再听隔墙之言。黄蓉又凑眼到小孔上去,见完颜洪烈正举碗饮酒,饮干后欢然说道:“这次全仗各位出力襄助。欧阳先生更居首功,若不是他将那姓郭小子赶走,咱们还得多费手脚。”欧阳锋干笑几声,响若破钹。郭靖听,心头又是震。黄蓉暗道:“老天爷保佑,这老毒物别在这里弹他鬼筝,否则靖哥哥性命难保。”只听欧阳锋道:“此处甚是偏僻,宋兵定然搜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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