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停步,朝那松树瞧去,果然好个安身所在。两人在另外树上折下树枝,在大松树枝丫间扎个平台,每人手托在洪七公胁下,喝声:“起!”同时纵起,将洪七公安安稳稳放上平台。蓉蓉笑道:“咱们在枝上做鸟儿,让他们在山洞里做野兽。”郭靖道:“蓉儿,你说给不给他们送吃?”黄蓉道:“眼下想不出妙策,又打过老毒物,只好听话啦。”郭靖闷闷不已。两人在山后打头野羊,生火烤熟,撕成两半。黄蓉将半片熟羊丢在地下道:“你撒泡尿在上面。”郭靖笑道:“他们会知道。”黄蓉道:“你别管,撒罢!”郭靖红脸道:“不成!”黄蓉道:“干?”郭靖嗫嚅道:“你在旁边,撒不出尿。”黄蓉只笑得直打跌。洪七公在树顶上叫道:“抛上来,来撒!”郭靖拿半片熟羊,笑着跃上平台,让洪七公在羊肉上撒泡尿,哈哈大笑,捧着朝山洞走去。黄蓉叫道:“不,你拿这半片去。”郭靖搔搔头,说道:“这是干净呀。”黄蓉道:“不错,是要给他们干净。”郭靖可胡涂,但素来听黄蓉话,转身换干净熟羊。黄蓉将那半片尿浸熟羊又放在火旁薰烤,自到灌木丛中去采摘野果。洪七公对此举也是不解,老大纳闷,馋涎欲滴,只想吃羊,然而那是自己撤过尿,只得暂且忍耐。那野羊烤得好香,欧阳锋不等郭靖走近,已在洞中闻到香气,迎出来,夹手夺过,脸露得色,突然转念,问道:“还有半片呢?”郭靖向后指指。欧阳锋大踏步奔到松树之下,抢过脏羊,将半片干净熟羊投在地下,冷笑数声,转身去。郭靖知道此时脸上决不可现出异状,但他天性不会作伪,只得转过头,眼也不向欧阳锋瞧,待他走远,又惊又喜奔到黄蓉身旁,笑问:“你怎知他定来换?”黄蓉笑道:“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老毒物知道咱们必在食物中弄鬼,不肯上当,可偏偏让他上个当。”郭靖连声称是,将熟羊撕碎拿上平台,三人吃起来。
正吃得高兴,郭靖忽道:“蓉儿,你刚才这着确是妙计,但也好险。”黄蓉道:“怎?”郭靖道:“若是老毒物不来掉换,咱们岂不是得吃师父尿?”黄蓉坐在根树丫之上,听此言,笑得弯腰,跌下树来,随即跃上,正色道:“很是,很是,真好险。”洪七公叹道:“傻孩子,他若不来掉换,那脏羊肉你不吃不成?”郭靖愕然,哈声大笑,个倒栽葱,也跌到树下。欧阳叔侄吃那羊肉,只道野羊自有臊气,竟然毫不知觉,还赞黄蓉烤羊手段高明,居然略有咸味。过不多时,天色渐黑,欧阳克伤处痛楚,大声呻吟。
欧阳锋走到大松树下,叫道:“小丫头,下来!”黄蓉吃惊,料不到他转眼之间就来下手,只得问道:“干甚?”欧阳锋道:“侄儿要茶要水,快服侍他去!”树上三人听此言,无不愤怒。欧阳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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