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这撞虽然逃得性命,但她软猬甲上千百条尖刺却已刺入自己胸肌。黄蓉嗔道:“咱们正好好说话儿,你怎平白无端撞下?不理你啦。”说着转身便走。欧阳克心中又爱又恨,又惊又喜,百般说不出滋味,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黄蓉回向岩洞,路暗恨自己学艺不精,得遇如此良机仍是被他逃脱。走进洞内,见洪七公已然睡倒,地下吐滩黑血,不禁大惊,忙俯身问道:“师父,怎样?觉得好些?”洪七公微微喘息,道:“要喝酒。”黄蓉大感为难,在这荒岛之上却哪里找酒去,口中只得答应,安慰他道:“这就想法子去。师父,你伤不碍事?”说着流下泪来。她遭此大变,直没有哭过,这时泪水流下,便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洪七公怀里放声大哭。洪七公手抚摸她头发,手轻拍她背心,柔声安慰。老叫化纵横江湖,数十年来结交都是草莽豪杰,从来没和妇人孩子打过交道,被她这哭,登时慌手脚,只得翻来覆去道:“好孩子别哭,师父疼你。乖孩子不哭。师父不要喝酒啦。”
黄蓉哭阵,心情略畅,抬起头来,见洪七公胸口衣襟上被自己泪水湿大块,微微笑,掠掠头发,说道:“刚才没刺死那恶贼,真是可惜!”于是把岩上反手出刺之事说。洪七公低头不语,过半晌,说道:“师父是不中用。这恶贼武功远胜于你,只有跟他斗智不斗力。”黄蓉急道:“师父,等您休息几天,养好伤,掌取他狗命,不就完?”洪七公惨然道:“给毒蛇咬中,又中西毒蛤蟆功掌力。拚着全身功力,才逼出蛇毒,终究也没干净,就算延得数年老命,但毕生武功已毁于旦。你师父只是个糟老头儿,再也没半点功夫。”黄蓉急道:“不,不,师父,您不会,不会。”洪七公笑道:“老叫化心肠虽热,但事到临头,不达观也不成。”他顿顿,脸色忽转郑重,说道:“孩子,师父迫不得已,想求你做件十分艰难、大违你本性之事,你能不能担当?”黄蓉忙道:“能,能!师父您说罢。”洪七公叹口气,说道:“你师徒场,只可惜日子太浅,没能传你甚功夫,现下又是强人所难,要把副千斤重担给你挑上,做师父心中实不自安。”黄蓉见他平素豪迈爽快,这时说话却如此迟疑,料知要托付事必然极其重大艰巨,说道:“师父,您快说。您今日身受重伤,都是为弟子事赴桃花岛而起,弟子粉身碎骨,也难报师父大恩。就只怕弟子年幼,有负师父嘱咐。”洪七公脸现喜色,问道:“那你是答允?”黄蓉道:“是。请师父吩咐便是。”洪七公颤巍巍站起身来,双手交胸,北向躬身,说道:“祖师爷,您手创丐帮,传到弟子手里,弟子无德无能,不能光大帮。今日事急,弟子不得不卸此重担。祖师爷在天之灵,要佑庇这孩子逢凶化吉,履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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