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恼怒之极,这抓更是使上十成劲力,哪知周伯通只随随便便个侧身就避开去,当真是举重若轻。黄药师心中凛,不再进击,定神瞧时,只见他左手与右手用绳索缚在胸前,脸含微笑,神情得意之极。郭靖抢上几步,说道:“大哥,黄岛主成岳父啦,大家是家人。”周伯通叹道:“岳甚父?你怎地不听劝?黄老邪刁钻古怪,他女儿会是好相与?你这生世之中,苦头是有得吃。好兄弟,跟你说,天下甚事都干得,头上天天给人淋几罐臭尿也不打紧,就是媳妇儿娶不得。好在你还没跟她拜堂成亲,这就赶快溜之大吉罢。你远远躲起来,叫她辈子找你不到……”
他兀自唠叼不休,黄蓉走上前来,笑道:“周大哥,你后面是谁来?”周伯通回头看,并不见人。黄蓉扬手将父亲身上换下来包臭衣向他后心掷去。周伯通听到风声,侧身让过,拍声,那包衣服落地散开,臭气四溢。
周伯通笑得前仰后合,说道:“黄老邪,你关十五年,打断两条腿,只叫你踩两脚屎,淋头尿,两下就此罢手,总算对得起你罢?”
黄药师寻思这话倒也有理,心意登平,问道:“你为甚把双手缚在起?”周伯通道:“这个山人自有道理,天机不可泄漏。”说着连连摇头,神色黯然。原来当日周伯通困在洞中,数次忍耐不住,要冲出洞来与黄药师拚斗,但转念想,总归不是他敌手,若是给他打死或是点穴道,洞中所藏上半部《九阴真经》非给他搜去不可,是以始终隐忍,这日得郭靖提醒,才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练就分心合击无上武功,黄药师武功再高,也打不过两个周伯通,直不住盘算,要如何报复这十五年中苦受折磨之仇。郭靖走后,他坐在洞中,过去数十年恩怨爱憎,幕幕在心中涌现,忽然远远听到玉箫、铁筝、长啸三般声音互斗,时心猿意马,又是按勒不住,正自烦躁,斗然想起:“那把弟功夫远不及,何以黄老邪箫声引不动他?”当日他想不通其中原因,现下与郭靖相处日子长,明白他性情,这时稍加思索,立即恍然:“是,是!他年纪幼小,不懂得男女之间那些又好玩、又麻烦怪事,何况他天性纯朴,正所谓无欲则刚,乃是不失赤子之心人。这大把年纪,怎还在苦思复仇?如此心地狭窄,想想也真好笑!”
他虽然不是全真道士,但自来深受全真教清静无为、淡泊玄默教旨陶冶,这时豁然贯通,声长笑,站起身来。只见洞外晴空万里,白云在天,心中片空明,黄药师对他十五年折磨,登时成为鸡虫之争般小事,再也无所萦怀。转念却想:“这番振衣而去,桃花岛是永远不来,若不留点东西给黄老邪,何以供他来日之思?”于是兴致勃勃挖孔拉屎、吊罐撒尿,忙番之后,这才离洞而去。他走出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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