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洪七公道:“对你说过:要教对方退无可退,让无可让。你刚才这掌,劲道不弱,可是松树摇,就把你劲力化解。你先学打得松树不动,然后再能掌断树。”郭靖大悟,欢然道:“那要着劲奇快,使对方来不及抵挡。”洪七公白眼道:“可不是?那还用说?你满头大汗练这久,原来连这点粗浅道理还刚想通。可真笨得到姥姥家。”又道:“这招叫作‘亢龙有悔’,掌法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狠辣,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这招又怎能教黄药师佩服?‘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哪天你领会到这‘悔’味道,这招就算是学会三成。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
郭靖茫然不解,只是将他话牢牢记在心里,以备日后慢慢思索。他学武法门,向来便是“人家练朝,就练十天”,当下专心致志只是练习掌法,起初数十掌,松树总是摇动,到后来劲力越使越大,树干却越摇越微,自知功夫已有进境,心中甚喜,这时手掌边缘已红肿得十分厉害,他却毫不松懈苦练。洪七公早感厌闷,倒在地下呼呼大睡。
郭靖练到后来,意与神会,发劲收势,渐渐能运用自如,丹田中听口气,猛力掌,立即收劲,那松树竟是纹丝不动。郭靖大喜,第二掌照式发招,但力在掌缘,只听得格格数声,那棵小松树被他击得弯折下来。
忽听黄蓉远远喝彩:“好啊!”只见她手提食盒,缓步而来。洪七公眼睛尚未睁开,已闻到食物香气,叫道:“好香,好香!”跳起身来,抢过食盒,揭开盒子,只见里面是碗熏田鸡腿,只八宝肥鸭,还有堆雪白银丝卷。洪七公大声欢呼,双手左上右落,右上左落,抓食物流水价送入口中,面大嚼,面赞妙,只是唇边、齿间、舌上、喉头,皆是食物,哪听得清楚在说些甚。吃到后来,田鸡腿与八宝鸭都已皮肉不剩,这才想起郭靖还未吃过,他心中有些歉仄,叫道:“来来来,这银丝卷滋味不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加上句:“简直比鸭子还好吃。”
黄蓉噗哧笑,说道:“七公,最拿手菜你还没吃到呢。”洪七公又惊又喜,忙问:“甚菜?甚菜?”黄蓉道:“时也说不尽,比如说炒白菜哪,蒸豆腐哪,炖鸡蛋哪,白切肉哪。”洪七公品味之精,世间稀有,深知真正烹调高手,愈是在最平常菜肴之中,愈能显出奇妙功夫,这道理与武学般,能在平淡之中现神奇,才说得上是大宗匠手段,听她这说,不禁又惊又喜,满脸是讨好祈求神色,说道:“好,好!早说你这女娃娃好。给你买白菜豆腐去,好不好?”黄蓉笑道:“那倒不用,你买也不合心意。”洪七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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