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门下?为甚在这里送死?”郭靖横剑捏诀,学着师父们平日所教江湖口吻,说道:“弟子是江南七侠门下,请教四位大姓高名。”这两句话他学已久,这时第次才对人说,危急之中,居然并未忘记,只是把“高姓大名”说得颠倒。那使单刀向三个师弟望眼,转头说道:“们姓名,说来谅你后生小辈也不知道,看刀!”挥刀斜劈下来。
郭靖和他打这阵,已知他功力在自己之上,但七师父所传剑法极为精奇,锋锐处敌人也十分忌惮,当下仍取抢攻,不向后退,见敌刀砍到,右足反而绕前避过,“探海斩蛟”,回锋下插,径攻敌人下盘。两人搭上手,转眼间又拆二三十招。这时山下数万兵将、山上铁木真诸人与攻上来三人,个个目不转瞬凝神观战,那使单刀心要阵前显威,好叫大金六太子另眼相看,抖擞精神,把柄刀使得呼呼风响,眼见久斗不下,心中焦躁起来,刀法愈来愈狠,忽地横刀猛砍,向郭靖腰里斫来。郭靖身子拗转,“翻身探果”,撩向敌臂。那人眼见对手不避,反而回攻,心中大喜,心想待你剑到,刀早已砍进你身子之中,当下并不变招,顺势力斫,眼见刀锋及于敌腰。哪知郭靖内功已有根基,下盘不动,上盘不避,就是将腰向左挪,斗然移开半尺,右手送出,剑刺在那人胸口。
那人狂叫声,撤手抛刀,猛力挥掌把郭靖长剑打落在地,这剑便只刺入胸口半寸,总算逃得性命,但手掌却已在剑锋上割得鲜血淋漓,急忙跳开。
郭靖这剑本可取他性命,终因经验不足,未能得手,心中暗呼:“可惜,可惜!”忙俯身把敌人单刀抢在手里,只听背后风响,哲别叫道:“小心后面!”郭靖也不回身,后腿向后反踢,踢开刺来枪杆,乘势刀撩向敌手,这招正是南希仁所授外家“南山刀法”中“燕子入巢”,这腿踢出时眼睛不见,只要部位稍有不准,敌枪早已插入背心,这踢却是他练几百遍才练成。
那使枪喝声:“好!”枪上红缨震,抖起个碗大枪花,当胸刺到。郭靖个“带醉脱靴”,挺刀挂开,飞起右脚,踢向敌人手腕。那人只道郭靖剑法有独得之秘,眼见他长剑脱手,忙抢上来动手,存心要捡个便宜,不料他武学甚广,非拘路,使起刀来也是颇为熟练,见郭靖飞脚踢来,双手回枪里缩,郭靖踏上步,单刀已顺着枪杆削下来。那人在这杆枪上已用二十多年苦功,师父又是武林中佼佼健者,枪法实非等闲,当下盘打刺扎,红缨闪动,与郭靖打个难解难分。斗到分际,郭靖见敌人枪力沉猛,每招都在想将自己单刀砸飞,招术灵动,出枪甚快,显然是想急切之间取胜,好在三军阵前扬名露脸,是以味贪速贪巧,但数十招之后,那人枪法已渐见涩滞。郭靖把“南山刀法”使发,已不用顾盼拟合,信手而应纵横前后,悉逢肯綮。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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