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把炭炉搬在桌上,烫酒,两人早在吃喝。郭啸天道:“弟妹,们不等你。快来请坐。”郭杨二人交好,又都是豪杰之士,乡下人家更不讲究甚男女避嫌礼法。包惜弱微笑答应,在炭炉中添些炭,拿只酒杯来斟酒,坐在丈夫下首,见两人脸上都是气忿忿地,笑问:“又有甚事,惹得哥儿俩生气?”杨铁心道:“们正在说临安朝廷中混帐事。”郭啸天道:“昨儿在众安桥头喜雨阁茶楼,听人谈到韩胄这贼宰相事。那人说得有头有尾,想来不假。他说不论哪个*员上书禀报,公文上要是不注明‘并献某某物’字样,这贼宰相压根儿就不瞧他文书。”杨铁心叹道:“有这样皇帝,就有这样宰相;有这样宰相,就有这样官吏。临安涌金门外黄大哥跟说,有日他正在山边砍柴,忽然见到大批官兵拥着群官儿们过来,却是韩宰相带百官到郊外游乐,他自管砍柴,也不理会。忽听得那韩胄叹道:‘这里竹篱茅舍,真是绝妙山野风光,就可惜少些鸡鸣犬吠之声!’他话刚说完不久,忽然草丛里汪汪汪叫起来。”包惜弱笑道:“这狗儿倒会凑趣!”杨铁心道:“是啊,真会凑趣。那狗子叫会,从草里钻将出来,你道是甚狗子?却原来是咱们临安府堂堂府尹赵大人。”包惜弱笑弯腰,直叫:“啊哟!”郭啸天道:“赵大人这扮狗叫,指日就要高升。”杨铁心道:“这个自然。”
三人喝会酒,只见门外雪下得更大。热酒下肚,三人身上都觉得暖烘烘,忽听得东边大路上传来阵踏雪之声,脚步起落极快,三人转头望去,却见是个道士。那道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罩满白雪,背上斜插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条在风中左右飞扬,风雪满天,大步独行,实在气概非凡。郭啸天道:“这道士身上很有功夫,看来也是条好汉。只没个名堂,不好请教。”杨铁心道:“不错,咱们请他进来喝几杯,交交这个朋友。”两人都生性好客,当即离座出门,却见那道人走得好快,晃眼之间已在十余丈外,却也不是发足奔跑,如此轻功,实所罕见。两人对望眼,都感惊异。杨铁心扬声大叫:“道长,请留步!”喊声甫歇,那道人倏地回身,点点头。杨铁心道:“天冻大雪,道长何不过来饮几杯解解寒气?”那道人冷笑声,健步如飞,顷刻间来到门外,脸上满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叫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说出来罢!”杨铁心心想们好意请你喝酒,你这道人却恁地无礼,当下扬头不睬。郭啸天抱拳道:“们兄弟正自烤火饮酒,见道长冒寒独行,斗胆相邀,冲撞莫怪。”那道人双眼翻,朗声道:“好好好,喝酒就喝酒!”大踏步进来。
杨铁心更是气恼,伸手把抓住他左腕,往外带,喝道:“还没请教道长法号。”斗然间忽觉那道人手滑如游鱼,竟从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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