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个长舌妇!”
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齐。怪不得那娘娘庙里娘娘特别温顺,原来是常常挨打缘故。可见温顺也不是怎优良天性,而是被打结果。甚或是招打原由。
两个庙都拜过人,就出来,拥挤在街上。街上卖什玩具都有,多半玩具都是适于几岁小孩子玩。泥做泥公鸡,鸡尾巴上插着两根红鸡毛,点也不像,可是使人看去,就比活更好看。家里有小孩子不能不买。何况拿在嘴上吹又会呜呜地响。买泥公鸡,又看见小泥人,小泥人背上也有个洞,这洞里边插着根芦苇,吹就响。那声音好像是诉怨似,不太好听,但是孩子们都喜欢,做母亲也定要买。其余如卖哨子,卖小笛子,卖线蝴蝶,卖不倒翁,其中尤以不倒翁最著名,也最上讲究,家家都买,有钱买大,没有钱,买个小。大有尺多高,二尺来高。小有小得像个鸭蛋似。无论大小,都非常灵活,按倒就起来,起得很快,是随手就起来。买不倒翁要当场试验,间或有生手工匠所做出来不倒翁,因屁股太大,他不愿意倒下,也有倒下他就不起来。所以买不倒翁人就把手伸出去,律把他们按倒,看哪个先站起来就买哪个,当那倒起时候真是可笑,摊子旁边围些孩子,专在那里笑。不倒翁长得很好看,又白又胖。并不是老翁样子,也不过他名字叫不倒翁就是。其实他是个胖孩子。做得讲究点,头顶上还贴簇毛算是头发。有头发比没有头发要贵二百钱。有孩子买时候力争要戴头发,做母亲舍不得那二百钱,就说到家给他剪点狗毛贴。孩子非要戴毛不可,选个戴毛抱在怀里不放。没有法只得买。这孩子抱着欢喜路,等到家看,那簇毛不知什时候已经飞。于是孩子大哭。虽然母亲已经给剪簇狗毛贴上,但那孩子就总觉得这狗毛不是真,不如原来好看。也许那原来也贴是狗毛,或许还不如现在这个好看。
但那孩子就总不开心,忧愁个下半天。
庙会到下半天就散。虽然庙会是散,可是庙门还开着,烧香人,拜佛人继续还有。有些没有儿子妇女,仍旧在娘娘庙上捉弄着娘娘。
给子孙娘娘背后钉个钮扣,给她脚上绑条带子,耳朵上挂只耳环,给她带副眼镜,把她旁边泥娃娃给偷着抱走个。据说这样做,来年就都会生儿子。
娘娘庙门口,卖带子特别多,妇人们都争着去买,她们相信买带子,就会把儿子给带来。
若是未出嫁女儿,也误买这东西,那就将成为大家笑柄。
庙会过,家家户户就都有个不倒翁,离城远至十八里路,也都买个回去。回到家里,摆在迎门向口,使别人过眼就看见,他家确有个不倒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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