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学会要在别人沮丧时候鼓励别人,以及分辨什时候女孩子是真讨厌你,而什时候仅仅是嘴硬但内心却深深地感激着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哦。”
段桥转过身去继续搬着啤酒箱,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回过头来冲遇见露出个“不用感谢”得意表情。
遇见给他个白眼。低下头去时候却微微地红脸。那句短短“谢谢你”没有出口,却在内心里反复地诵读,像是山谷里往返回声。
接完立夏电话,遇见才发觉,从自己第次看见立夏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年时光。当初十六岁自己,现在也已经是二十二岁。
就算是眼前段桥,也认识四年。
“嗯,傅小司你认识吗?他颁奖给程七七。这两个人都正好是高中同学。”
“啊!知道。”段桥从货架后面绕出来,拍拍手上灰,若有所思样子,“画《天国》那个时尚画家?”
“嗯。”遇见低着头清点着账目,也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下去。
“程七七也是你同学啊?真不起呢……好想要她签名啊。”
有什在心里缓慢地变化着,在刚刚那句话里,微微地发酵,产生出些奇异东西。
他从个刚刚进入大城市毛头小子变成个讲话带着北京口音年轻男子。那个曾经还为考试发愁男生已经拿三个建筑设计大奖现在直升建筑设计专业硕士研究生。那个有着青涩表情和动作大男生,那个会贴着玻璃窗惊讶地看着窗外大雪大男生,那个因为龟兔赛跑而困惑大男生,现在也已经拥有张棱角分明成熟面容。曾经单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强壮,在拥挤公车上,用双手臂就可以圈出个安静空间让自己轻松地待在其中,曾经毛茸茸下巴现在已经是青青块,亲吻时候也会微微地有些扎人。
距离他第次对自己说“爱你”时光,也已经过去整整三年。
那些早就不再想起往事,全部从内心深处翻涌起来,感觉发生微妙变化,像是时光突然倒流,切逆转着回归原始。那些久远夏天,那些茂盛香樟,那
手中笔无规则地在白纸上乱画,心里乱成片,嘴中却平静地说着“嗯好啊,去帮你要,她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同班,可是应该没问题”。
自然语气。没有表情脸。看不出破绽。可是段桥却觉察出遇见眼睛里短暂掠过沮丧微弱光芒。
他走过去俯下身,对牢遇见脸,遇见吓跳,冷冰冰地说:“发什神经啊?你要干吗?”
“不干吗,”段桥笑笑,眼神是暖阳般温柔,“虽然想要程七七签名,可是呢,如果要让选择听谁唱歌话,肯定会选择那个叫遇见歌手。”
“你不是念建筑系吗?除学会乱骗女生还学什?”嘲讽语气,内心却像是在季风中乱成片芦苇。也是个细心人呢,自己些许沮丧也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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