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却五雷轰顶般地听见。
那是在大快要结束夏天,在素描基础课堂上,看着老师那张呆滞得如同石膏像样脸,听着他讲那些在高中早就耳熟能详东西,立夏对上课失去兴趣,看着外面鸣蝉和白色天光,觉得世界这样圈圈地转真是很无趣。
“很无趣啊!”站在铁丝网外面看着小司练跳高立夏趴在铁丝网上大吼。
“发什神经,”小司滴着汗水跑过来,“怎还没回宿舍啊?”
白色短袖T恤,早就被汗水弄湿,脖子上挂着条白毛巾,也是在滴水样子。男生浓烈气味,却很奇怪带着些微薄荷味道。
王龙。
哪有难看。只是嘴硬而已。立夏心里直明白。眉目间开合,带出细小而暧昧变化,并随着岁月风霜日渐渲染出男人成熟和性感。二十三岁年轻男孩,应该是最好看物种吧。
立夏把身子坐直点,然后规矩地靠在傅小司肩膀上。闭上眼睛,很多事情像是蚂蚁样列队从心脏上面缓慢地爬过去。很缓慢地,爬过去。
车窗外是春深似海植物,将浓重绿色泼满整个北京。
立夏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在别人眼中,应该也是被列进“神奇生物物种”名单吧。其他条件不说,单是条“傅小司女朋友”就让人觉得是天方夜谭。也确很天方夜谭。第次见面时候,就已经开始暗恋吧。
“臭死呀,你。”
“自己跑过来要闻,”被脖子上毛巾抽下头,然后又被傅小司甩个熟悉白眼,“怪谁!”
还是喜欢拿那双没有焦点眼睛瞪人。从高中就没变过招数,没创意。立夏就曾经嘲笑过他叫他改改这个白内障毛病,免得以后深情款款地对女生告白时候被
高时候,在公车上第次看见这个骑着单车男孩子,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周围切都是无声布景。而之后相遇,认识,熟悉,彼此牵挂,进入同个大学,进入同个班。这种暗恋直都存在着,并且像遥远但是温热太阳样持续着。无论在夏季,还是寒冬,都不曾走远,哪怕有时候乌云密布,可是闭上眼睛,还是可以准确地感受到太阳存在。
而这份暗恋也样,立夏曾经觉得这份感情应该永远是这个样子,自己个人呆呆地看着他,安静地在他生活里出现,平静地谈话,轻松地微笑,或者无声地离开。而这切都应该是理所当然般持续下去。在立夏想象里,应该是这样直暗恋下去,直到傅小司交女朋友后,自己回家大哭场,然后继续默默喜欢着他,到他结婚那天,他为那个女生戴上好看戒指,自己回家大哭三场,然后诅咒那个女生不得好死,然后继续喜欢着他,直到自己死去那天。
这种感情从诞生那天开始,就注定是不会消亡。
切都被傅小司那句轻得近乎听不见话语改变。
轻得近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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